玄都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悲戚，扫向洪荒大地。

“大罗又如何，依旧不能挽救人族于水火。”

“师兄着相了，巫妖大战，劫气弥漫，即使圣人也不愿过多插手，更何况羸弱的人族，此次天柱崩塌更是洪荒大劫，莫说人族，就是巫妖两族怕也是死伤惨重。”

“而且，天河重水肆虐，非吾等之力，师兄大可不必将此归结自身。”

玄都神色挣扎，片刻后黯然的叹了一口气：“吾知师弟之意，但若是吾有准圣修为，或许可以多拯救一些人族。”

陈玄闻言，当即摇了摇头。

“师兄难道就不曾怀疑过，天柱屹立洪荒亿万年之久，为何会被巫族两位祖巫崩塌，难不成真的是巫族两位祖巫实力强劲吗？”

玄都面上闪过一抹迷茫，何意？

难不成其中还另有隐情？

不过，倒也确实如此，他虽然是人族出世，但却也是圣人之徒，更是在首阳山听过不少秘闻，对于洪荒天柱圣地不周山更是如雷贯耳，其乃是盘古大神脊梁所化，身为盘古大神的脊梁，真的会被轻易崩毁吗？

玄都看向陈玄，目光中露出一抹疑惑。

“师弟的意思是？”

“天道轮转，万物生寂，自有定数，昔日老师曾说过，洪荒大势不改，小势难逆，而天柱崩塌，洪荒遭劫亦是定数，即便师兄是圣人修为，恐怕也难改天道定数。”

陈玄抬头望了一眼浩瀚无垠的天际，目光中满是深邃。

天道？

玄都猛地陷入呆滞，准圣已是遥不可及，更何论其上还有圣人。而现在陈玄竟然与他谈论天道定数，这······

“昔日三族是如此，而现在巫妖两族更是如此，人族亦在其中。”

“师兄，人族现在遭劫或许并非坏事，人族羸弱，只有经历过无尽的磨难，方能一步步走向自强，乃至······”

“轰！”

晴空猛地响起一道惊雷，陈玄话音一滞，未曾再说，只是将目光看向玄都，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玄都暗自思索片刻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师弟之言。”

“师兄明白即可。”

没有生灵会想到，人族在日后会力压巫妖两族成为洪荒主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位是？”

“老师刚收的亲传弟子，龟灵。”

“龟灵见过师兄。”

“见过师妹。”

两人见礼之后，也算是初识。

······

天河之口虽然被堵死，但倾泻的天河重水却为洪荒造就了无数大泽汪洋，其灾因此，但也为日后的洪荒充填了不少生机。

天道定数，不只是灾厄，其中自然也会隐藏着机缘。

三人游走在无数大泽汪洋，拯救着残余的人族，或许是玄都传下武道的缘故，人族遭受的灾厄远比想象的要弱的多。

匆匆百年过去，人族再度安定了下来，部落也是一片生机向荣之状。

某处山谷之中，三道人影盘膝坐而论道，其中玄都周身环绕着星辰之辉，大罗气息不言而喻；龟灵胸中五气凝聚，三花虚影若隐若现，显然也已经到了大罗玄关，只不过照这般模样，想要突破大罗应该还需要不短的时间；至于一旁的陈玄，则是一身气息寻常，宛如一个凡人。

只是眸子闪烁，视一旁的玄都如无物，即能看出，其并不弱于玄都这位武道大罗。

陈玄望着身侧的玄都，眸中不禁闪过一抹感慨，自灵木道人外出洪荒才过去多久，玄都竟然能在武道之路步入大罗，真不愧是三教首徒。

还有这一身人道气运，竟然就连燧人氏也差之许多。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玄都除了身为人族外，可并没有与人族有多大关联，眼下可好，转修武道，走了一条未知的路，这已经与自己脑海中的洪荒不同了。

不知道玄都日后会走到什么程度，而整个洪荒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正在陈玄沉吟之际，只见玄都缓缓睁开眸子，眸中闪过一抹思索和踌躇。

“我看师兄眉目不展，不知可是有心事儿？”

“不瞒师弟，吾自武道突破大罗之后，便感觉前路无门，再难进步，老师曾言吾何时能突破准圣，何时才能回山。”

“如此一来，吾道怕是难了。”

寻常生灵突破大罗已是极大的机缘，而想要突破准圣，机缘与跟脚缺一不可。身为圣人弟子，玄都自然不愿意终生困在大罗之境，跟脚已是欠缺，若是再没有圣人指点，怕是想要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