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童瑰再度在朝自己挤眉弄眼,但余谨略微地思索一番之后还是接下了齐玄说出的那个任务,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便特立独行,并不算是很好。
“那童瑰你待会带他去勤务殿,相关的事由到了以后会有人交代的。”
在余谨接下了自己说出的话语之后,齐玄便向童瑰吩咐了一句,随后便和来时那般蓦然消失,只留一个诚恳弯腰的余谨和不情不愿行礼的童瑰还留在原地。
“无妨。”
抢在童瑰开口之前,余谨便笑着向对方安慰道,“只是元婴中境的妖王,我应对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就算打不过......”
余谨突然想起盛况留给自己的那剩余两次保命的手段似乎随着齐玄更换求仙令给替掉了,他动念探向自己手中“刚出炉”的令牌,果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忽而灵光一动,便朝面带疑惑等着自己下文的童瑰施展了《晦道诀》,“就算我打之不过,凭借这门秘术,我也能轻松遁逃。”
童瑰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原本清晰可见的余谨霎时间变得模糊朦胧,就像是大雨天那附着着雾气的琉璃窗,不论是从肉眼亦或是神识都捕捉不到对方具体的形态,但是自己伸手,却又能触摸到余谨并未移动还停留在原地的身躯。
“这是什么秘术,连身为天胎道体对于道则律法无比亲昵的自己,都免不了其所散发出的影响。”
童瑰于脑海内“查阅”着一应的功法的秘术的信息,所造成的波动惊扰了那些原本正在沉睡中的自己由《九衍绝篇》所斩出来的分魂,众人共享了童瑰这段时间的记忆,纷纷就在童瑰的识海灵台内活跃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只不过话题很快便跑偏,被“睚眦”给带到了先前的人物任务上。
“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多此一举。”
虽然惊讶于余谨施展的这门秘术,但“睚眦”更介怀于方才齐玄所述说的言语,动念间便通过蓄谋已久的“后门”暂时谋夺了童瑰的主导地位。
余谨只觉身前的女子整个人的气质恍然一变,由原先山间安静流淌的潺潺的溪水变成了正午当空的烈日,还是一连十轮!
“睚眦”看着余谨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笑,二人明明是在平视,但余谨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涌出的逼人的压迫以及刚烈暴戾的感觉,只是在《丧乱诀》的感知之下他并没有觉察到对方的本源有什么变化,便也按捺下无常的躁动,打算看看向自己微微靠近的童瑰想要做些什么。
“什么为了消除他人的隔阂而需要执行的斩杀妖王的任务,都是无聊的把戏,等我晋入化神......”童瑰的“豪言壮语”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那股狂放的气质便迅速收敛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她微低着头捋着被外放灵力冲得有些散乱的衣裙和头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向对方解释自己方才的举止。
“终究是我刚刚加入,而且对方又是一宗之主,不好给他留下一个‘桀骜’、‘自傲’的印象。”
余谨笑了笑,他根据太岁残魂分身遗留的记忆中隐隐约约判断出可能是功法的原因,但他没有去询问对方方才是如何一回事,就像童瑰也没有对自己施展的《晦道诀》刨根到底,“不过我的未来就看师妹你了,你早日修行晋入化神继而出任求仙宗宗主的尊位,我也可以跟着一同领一个闲差;你修行成为百年来第一位飞升的修士,我也可以抱你的大腿托你的福,看一看天外的景色。”
童瑰听闻余谨这有些“无赖”的言语一时有些发懵,但随即她便轻吟吟地笑出声来。
“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勤务殿,我早点完成任务也可以早点回来。”
“好,师兄随我来。”
“紫霄石。”
齐玄回到自己的洞府内后便仰头望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副自己年轻时外出探险偶然所得的画卷,流淌着紫色雾气的通玄镜在他的身边浮浮沉沉,似乎是在对他方才讲出的言语的回应。
“呵呵。”
伴随着一道有些低沉嘶哑的苍老笑声,一块形体不规则通体缭绕着紫气的石头从镜面“挤”出,直奔齐玄的后脑勺而去。
“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加以培养假以时日便可化神,在这天地异变的期间就算是飞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石头在临近齐玄的时候蓦然消散不见,洞府内寂静了片刻,那苍老嘶哑的声音再度从通玄镜内响起,“而用一块紫霄石便换了他的命,这到底是划算还是不划算呢。”
“元婴的小妖罢了,我倒是觉得你的手段有些不够,要是诚心送我紫霄石我觉得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