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官,那是先看中他们的品行学识,老子钱囊里多了银子,却也给北凉发掘了人才,两全其美的好事情,你北凉王凭啥就拿捏着不放?王秀青,是不是这么想的?”
王秀青也实诚硬气,沉声道:“不错!”
杨光斗摇头道:“错啦。你也好,甚至本官这个正三品的流州刺史也罢,做人做事,都没能逃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毛病。举个例子,就像本官手头可用之人不多,事事捉襟见肘,你们按律本该被摘掉官帽子,卷铺盖滚回陵州,但我还得帮你们擦屁股,这就是我杨光斗只为流州一州之地考虑得失。但是,如果北凉道上每个兵曹都官都如你们两位大人,还不用按着规矩走,久而久之,泥沙俱下,这北凉官场也就彻底乌烟瘴气了。所以说,本官先前所讲的法不外乎人情并不全对。人情得讲,但人情这东西讲多了,绝非长远之计。陵州官场的前车之鉴,你们这帮在那里十几二十年没能出人头地的可怜家伙肯定比本官更深有体会。你们扪心自问,流州会不会变成第二个陵州?这会儿马上就要打仗了,咱们这些连摇旗呐喊都不用去做的官老爷,就不要让王爷这么早就担心这个了。啥时候灭了北莽,在座各位都近水楼台,人人去北莽捞个刺史过过瘾,到时候再贪些银子,本官就不信了,北凉王还会跟咱们斤斤计较?!”
王秀青咧嘴一笑,在座许多官员也都忍不住笑出声。
柳珍玩笑道:“那咱们这帮老骨头,可得多活几年,要不然官帽子再多再大,也没咱们的事啊。”
杨光斗伸手指着屋内掌管流州钱粮簿书同时也是最年轻的一个官员:“秦天霞,你小子才四十岁出头,你最占便宜,回头季俸发下来,请咱们撮一顿。”
那人挠挠头,苦着脸道:“倒不是下官舍不得这份俸禄,委实是家中有河东狮吼,不将俸禄寄回幽州那边,她肯定要以为下官在流州采了野花,到时候可少不了往死里一顿拾掇啊!刺史大人,你老行行好,让咱们中家底子最厚的周大人请客,这家伙可瞧不上那点儿俸禄。”
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官员破口大骂道:“秦天霞,你放屁!昨天还跟我说你偷偷攒下四十几两的花酒钱了!”
满堂哄然大笑,其乐融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