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生出的磅礴杀机,如江河倒泻,自己则如一叶孤舟裹挟其中,摇摆不定。可眼前这名年轻刀客分明神态自若,没有半点威严,那方才浓烈的杀机从何而来?
喜欢与人讲道理的澹台箜篌皱眉道:“我爹总说要每逢大事有静气,这还没啥事,你就沉不住气了?”
五感敏锐的扈从面露苦笑,确认没有异样后,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他双臂位置的两圈衣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鼓起变回熨帖,片刻后才低声道:“是小的多虑了。”
抱着陶满武的徐凤年站在门口,与喜意肩并肩,笑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想斗胆尝试着与三公子身边这位高手搭搭手,毕竟三公子给出的报酬太诱人了。”
澹台箜篌瞪了扈从一眼,气呼呼道:“看看你,被人瞧不起了吧!”
扈从一颗心立马提到嗓门眼。若是佩刀年轻人一味从头到尾退缩,也就罢了,他可以当作是错觉,但这个家伙耍了个先退再进的把戏,如果真是针对三小姐而来,他还真没有万全的把握护住主子。他败了不打紧,至多也就是折损一些父亲所在门派的威望,可若是让三小姐受到丁点儿伤害,以城牧府邸城牧的护犊子与两位公子的宠溺,他就不用在飞狐城厮混了。
深吸一口气,壮硕扈从眯眼道:“搭手可以,公子跟我找个宽敞院子,也方便你我出招尽兴,不怕磕碰到楼内物品,伤到闲杂人等,如何?”
徐凤年点头道:“好。”
喜意轻轻踩了他一脚,眼眸中满是焦急。徐凤年一手搂着陶满武,一手悄悄伸出,在喜意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喜意身段略显消瘦,其实该滚圆挺翘的地方一分不少。她身体一颤,瞪大一双漂亮的秋水长眸。好在连同澹台箜篌在内的所有人都被他的那张脸所吸引,便没有注意到这个贼胆包天的大色胚的出手揩油。要是被无法无天的澹台箜篌瞧见了,估摸着肯定要赞叹一声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每逢大事有静气啊。
徐凤年将陶满武递给辛苦隐藏羞愤的喜意,柔声道:“让桃子先待在你这里。让孩子看打打杀杀,不好。”
喜意默不作声地接过小姑娘,可不是含情脉脉,而是眼神杀人。徐凤年也不理睬,对陶满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姑娘当之无愧称得上心有灵犀,点了点头。翠嬷嬷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这年轻人也太不知进退了,真想着要在广寒楼睡遍百来位姑娘?可三公子身边的扈从是何等可怕身手,几十个青皮痞子,根本就近不了身,就你一个体型只比文弱书生好些的年轻人,就想要撑下十招?真被你侥幸撑下来,还不得去病榻上躺个几个月的。就算姑娘们脱光了在你眼前晃悠,可你裤裆那儿还起得来吗?她窃喜思量间,冷不丁抬头瞧见那名跟在三公子和扈从身后的年轻公子转头,朝自己眯眼微笑,不知为何,她悚然一惊。
徐凤年看着心不在焉地跟在后头,走下广寒楼,往后院湖边走去,对于一路上不断有亲卫扈从加入也不以为意。对付一个三品扈从,在意的只是如何拿捏分寸,他心中所想更多的是飞狐城城牧背后的盘根交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