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槐一大早就下山来到李东子家,刚走到院外,便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除了村民们,俞槐认识的庄氏母子三人,陆遇的爹陆大壮,里长一家,王二牛和他爹都来了。
俞喜俞乐带着姑娘和哥儿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俞谨拾因为太小,昨晚耽搁了睡眠,现在正在补觉,也没人叫醒他。
大赖子和二赖子满脸惊恐地跪坐在众人中间,嘴里大吼着,“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妖怪,那个哥儿肯定是个妖怪!”
“混账,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点数吗,现在还冤枉起人来了!”王叔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道。
他也是一大早就去叫上里长赶过来了,村里出现这种败类,他不看着也放心不下。
“是真的,昨天晚上我们在这院子外面遇到了一群狼,那群狼只是抓咬了我们,并没有吃掉我们!啊,好痛!”大赖子扯着嗓子说完,不小心扯着嘴角,用手捂着龇牙咧嘴干嚎。
“对对对,我们听说是那个哥儿的狼,那群狼还通人性,一直抓我们,咬我们,直到后来我们主动认错,它们才停止了攻击。”二赖子缩了缩肩膀,也扯着嗓子大声辩解道。
随着两人的挣扎,支离破碎的衣服下,昨晚还鲜血淋漓的身体,现在已经好得只剩下一条条暗红色的疤痕。
可见昨天晚上那群狼真的没有下死手。
这是他们俩昨天晚上商量的计策,既然这个事情他们逃不开惩罚,就把这些个外村人拉下水,反正他们是亲耳听到那个小孩儿说的。
大赖子悄悄的朝边上站着的庄氏递了个眼神。
“哎哟,我们陆家这是作了多大的孽呀,好好的一个孩子,自从带回那个哥儿以后,就诸事不顺呀,看吧,现在更是连家都没回来了,造孽呀,造孽呀,呜呜呜……”庄氏一边哭诉,一边牵起衣角,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庄氏一直痛恨俞槐抢走了他家的摇钱树,现在有人对俞槐不利 ,她还不得赶紧的提上裤腿踩上几脚。
“娘,你别这么说,不是说好了今天来问问大哥的下落吗,再说了,大哥他们已经……已经分家出去了,我们这样闹是不是不太好啊”春草拉着庄氏的衣服,怯怯的看了她一眼。
庄氏咬牙切齿的一把推开春草的手,伸手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个死孩子,就算分家了,那还是我陆家的人,那个哥儿作为陆家的媳妇,难道不该……”
眼看庄氏越说越过分,陆大壮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捶着胸口缓了口气,“咳咳咳……够了,现在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吗?”
村里的年轻人也看不下去了,又重新把话题引了回来。
“我们又没看到,怎么知道一定是狼群攻击了你们?你们平时作恶多端,难保不是你们自己出去惹祸上身反过来诬蔑别人!”
“你们昨天晚上要做的事也是不可饶恕!”王二牛也忍不住开口道。
“是呀,你们两个,以前的事情不说,这次确实太过火了,村里是容不下你们了。”一个年长的老人杵着手杖,抖着手指着跪地得两人。
村里的老人们都是看着这俩长大的,有气愤,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年轻人则只剩痛恨。
“大家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件事确实太过恶劣,我们村以前也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等俞槐来了以后,一起商量个处理办法。”里长坐在石凳上,边说话,边拍了拍手,大家很快安静下来。
俞槐站在院外听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大赖子和二赖子有件事情说得没错,我可能真的是妖怪,哈哈,俞槐在心里默默得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听够了戏,也不好让大家久等,便往院子里走去。
“嗨,大家早上好呀!”俞槐站在院门口笑着朝大家打了个招呼。
他身穿一件翠绿色长衫,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白纱外衣,怀里还抱着一只从手环里带出来的小兔子。
明眸皓齿,仙气飘飘,确实不似凡人。
众人晃了一下神,纷纷反应过来,招呼他赶紧进院子里,毕竟这次受害的人是他带回来的,虽然没有受到实际伤害,就这件事情本身就足够骇人的。
所以这两人怎么处置还是要听取他的意见的。
房间里正在睡觉的俞谨拾听到俞槐的声音,忽地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冲出屋子,站定在俞槐身侧,仰着头轻轻叫了声“俞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