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冰冷的话从楼岘越的嘴里说出来最后最痛心的还是他自己。
“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只有把这个女人赶走,他最狼狈的一面才不会被她看到,以后在夏匀弥的记忆里,他楼岘越这个前夫哥永远都是一个肆意张扬的帅汉子。
“楼岘越!呜哇啊……”
楼岘越还没来得及将她推出去,女人就大哭起来。
厚重的衣服随着她一耸一耸的颤抖,眼泪不要钱的掉,鼻子红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手伸开要楼岘越抱她。
楼岘越丢下手里的枪还是忍不住将瘦削的女孩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夏匀弥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好不容易又习惯一个人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楼岘越沉闷的声音响起心里筑起的高墙再次倒塌。
“我想你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怀孕了,你让我打掉……呜呜呜……
明明只要你哄我我就会回来,你为什么不哄我?
呜呜哇啊……”
女人说完大哭起来。
漫天飞雪飘舞着,身着大衣的他们化作雪中一点成为了满天雪白里唯一的色彩。
男人的眼泪比女人来得更加凶猛。
“对不起……”
话语中的颤音拉得很长,本就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人,他害怕女人的出现又是黄粱一梦,他害怕梦醒之后又是无尽深渊。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你不要再离开了我好不好?”
楼岘越的眼泪浸湿了夏匀弥的帽檐也浸湿了夏匀弥的心。
“楼岘越,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面对女人纯情的告白,他想将女人抱得紧一点又再紧一点。
原来她没有骗他。
她还是爱他的……
两个人在雪中拥抱哭泣。
栓子:……
所以他哥又不去死了?
男人真是善变……
——
半晌。
楼岘越将夏匀弥带进屋里,又将炕烧好,他怕夏匀弥会冻到。
东屋是他们的婚房,自从夏匀弥走后他就再也没去东屋睡过。
因为屋里到处都是女人生活过的痕迹,连床单被褥上都是女人身上淡淡的栀子香。
男人害怕自己会再次陷入困境,造枪杀人这种事情本没有回转的余地,如果夏匀弥今天没有来找他或许他已经大仇得报后自杀身亡了吧。
楼岘越抚摸着女人哭红的脸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俊美的脸上难掩苦涩摸了摸女人的发顶,干裂的唇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如果你今天不来,不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吗?我那样欺负你,我这种人本来就不值得别人对我好。
我背着你找乔沣瑶陪我喝酒,我还把她带回家里。任由她当着你的面脱我裤子……
我拿她气你你不恨我吗……”
楼岘越将夏匀弥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在她耳边呢喃。
“那时候当然恨,我最讨厌烂叶菜了。可是你不是跟我解释了吗。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骗我可我还是生气……我走了你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女人又开始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带动着男人的情绪。
“我没有不要你……你走的那么干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不是烂叶菜,我只爱过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我会好好挣钱养你和孩子,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嗯……”
“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和栓子还有点事儿,我马上就回来。”
楼岘越又在夏匀弥额头上亲了亲,帮她将被子掖好去了院子里。
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栓子,把枪和子弹都融了,一个别留。”
他突然就不想以这么极端的方式给乔家人送行了。
毕竟生活还是美好的。
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私自造枪是犯法的,要是被人发现举报那就是要挨枪子儿的。
栓子:so?
“越哥你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才造出来这么个玩意儿说不要就不要了?!”
栓子没读过书当然不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