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将颜雪晴让了进来,这么晚了还来医院病急乱投医,可看她面色红润,呼吸有些急促,也是奔跑所致,应该不是生病,却半夜来挂精神科,多少有点诡异了。
颜雪晴坐下后,看着对面这个穿着道袍,绾着道髻的精神科主任医师,气质沉稳,感染的她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甚至觉得韩晨长得有些好看……
见韩晨看着病例不说话,颜雪晴瞟到了桌子上的古书,谨慎的问道:“您是中医?”
“中医?对,不过我看的病比较奇怪。”韩晨听了她的话不禁莞尔,他也算医生,不过看的不是人罢了,颜雪晴误打误撞却找对了地方,其他的医生可看不了她的病。
“听姑娘的口音是衡州人?巧了我也是。”
“嗯…”
韩晨看着颜雪晴进屋以后一直比较紧张,想着聊聊拉近一下距离,可效果不好。只好直奔主题,让她说说身上的问题。
颜雪晴家在衡州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从小就品学兼优,一直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一路顺风顺水,本来可以进全国最好的几个大学,可高考前一天感冒发烧,发挥失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失常还是过了一本线不少,一个女孩子家的父母也不想让她离家太远,不如就报湘南大学,还能选个好专业,就这样今年九月份她来潭州上了大学。
韩晨听了,感叹真是人比人得死啊,自己高考啥毛病没有,才刚过一本线……
开学军训上课,颜雪晴正式开始了大学生活。一次周末晚上,颜雪晴和宿舍几个舍友去逛夜市,有很多小贩摆地摊,卖啥的都有五花八门。几人逛了半天,都是只看不买,在路过一个杂货摊时,颜雪晴看中一把造型古朴的铜梳,几个小姑娘和老板还了半天价才将其拿下,老板还说这铜梳是古董,今天卖亏了云云,颜雪晴听了就当一乐,毕竟卖东西的老板都这么说。
回去以后颜雪晴喜欢的不行,每天用它梳头,睡觉还放在枕头下面。效果也很明显她的头发却越长越长,乌黑油亮,弄的舍友们都开始偷用她的洗发露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头发就有点不正常,舍友起夜,还看见她黑灯瞎火坐那用铜梳梳头发,叫她还不理人。
第二天颜雪晴对晚上的事一点不记得,难道是梦游?在舍友异常的目光里,她忍痛把铜梳扔了,去剪了个短发。晚上铜梳还是出现在她的枕头下面,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又扔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敢用铜梳梳头,可头发还是每天都在疯长,没办法她只好早起,先用剪刀剪短头发,再戴个帽子去上课,好在是冬天别人也没在意。
后来就更诡异了,她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另一个女人,每天对着铜镜梳头,用的就是同一把铜梳,她笑起来很好看……
颜雪晴以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来医院检查过几回,医生都以为小姑娘学习压力大,明明好好的非怀疑自己有精神病。
今天晚上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坐起来,对着镜子梳头,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镜子里的面容也慢慢变成梦里的那个女人。好在这时候,习惯起夜的舍友醒了,路过了她身边,让她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舍友们惊诧的目光里,她将铜梳从宿舍窗户扔了出去,把重新长出来的头发剪掉,乌黑的头发散落一地。穿上衣服,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出了校门打车直奔医院而来。
来到医院,颜雪晴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可是从小的经历告诉她有病就得去医院。坐在急诊楼大厅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听见值班的俩护士在聊韩晨的事,越听越觉得韩晨也许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趁着年纪大的护士上厕所时候,她跟新来的实习护士套出了韩晨办公室位置,一路飞奔的出现在韩晨面前。
韩晨一听还有这种好东西,要是师父黄浦知道了,做梦都得笑醒,不知道那铜梳能不能让地中海变成草原。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放心吧,都说了咱俩是老乡,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具体情况要见了铜梳再说…嗯…”韩晨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颜雪晴惊恐的掏出一把古朴铜梳放在韩晨面前。
顾不得有人在场,韩晨掏出驱邪符用炁一激,将发出红光的驱邪符贴在铜梳上。本来静静不动的铜梳,开始不停的晃动,把桌子上的东西都震了下来,想把身上的驱邪符给晃掉。啪的一声,韩晨又补了一张定身符,让其不再晃动,可驱邪符开始燃烧起来,韩晨又激活了镇魂符在手,在驱邪符燃尽的一刹那,一把将腾空欲起的铜梳按着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