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楼梯上三个男人结伴走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他手里提着一把菜刀。
其二是一个斯文内敛、仪表堂堂的白衣青年。
其三则的青年穿着与陌离端的一身装束极为相似的红衣,面容秀美、眼含桃花,手里提一把垂穗长剑。
这三人中,为首的便是春和馆的管事,同时也是主厨——氿三刀。
围观群众一时议论纷纷。
“那俩年轻人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红衣服的那个呀,是逍遥派的出师弟子百里昭延,白衣服的那个是三清流的出师弟子闻人修。”
“两个人过去五年都在西域活动,一个使剑杀人,一个行医救人。两人结伴而行,劫富济贫、锄强扶弱,做了不少的义事。”
“这二位今早才到的锦城,氿大厨亲自去给他们接风洗尘,把人接到春和馆来安排上三楼休息。”
“而且呀,听说陌离端是逍遥派的叛徒,和那个百里昭延同门呢。”
刘尘看到来者中有氿三刀,忙大喊救命:“氿伯伯救我,氿伯伯救我啊——”
陌离端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叫他住嘴。
她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道:“刘郎,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等人家,不要吵闹——也别一声不吭就弃我而去,要是给人家抓住,人家就只好打断你的腿来拴住你了。”
刘尘默默地点头。
百里昭延上前一步,表情严肃地看着陌离端。
陌离端看到来者,全然把什么尚书萍和刘尘抛到了脑后,欣喜地对红衣男叫道:“昭延!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百里昭延的声音,显然刚才暗处的飞针就是他发的。
“昭延问这个干嘛?”陌离端自顾自地就要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俩多久不曾见上一面了?四年?五年?”
百里昭延没好气地回她:“五年——把人放了,然后你走,今日之事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哦?若是我偏说不呢?”陌离端步步逼近。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百里昭延抽出剑抵在了陌离端的面前,陌离端再往前一步,就要被剑尖刺瞎。
陌离端站住了身子,玩味地笑着,缓缓抬手把眼前的剑拂到一旁,直视昭百里昭延的双眼,说道:“什么时候,你的翅膀硬到敢和师姐对着干了呢?”
沉默。
百里昭延沉声说道:“陌离端,别逼我。”
陌离端只咯咯一笑。“师弟若是心里有怨气,只管发泄出来便是,正好教人家试试,你的剑术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沉默。
陌离端接着挑衅他,把脸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道:“还是说,你怕打不过师姐,又想教我像以前一样,让让你呢?”
百里昭延突然挥剑,陌离端一个轻巧的侧身避开。
百里昭延以剑直指陌离端,沉声道:“住口,陌离端,我今日非要杀了你,为师门除害!”
“那便来吧。”陌离端仍是一脸的俏笑。
百里昭延一剑刺出,陌离端闪身避开。接着一记横劈,陌离端撤了半步,仍是避开。
百里昭延又踏前一步,手中剑当头劈向陌离端。
陌离端只一抬手,便用两根手指接住了他的剑。
百里昭延把剑收回,又横劈出去。
陌离端只捏了一根针作剑单手对他。
两人缠斗起来。
这两人不仅装束相仿,就连招式步法都是极相似的。
一步踏出,另一步总是会斜向前踏去,多踏几步,就走了一个圈。
二人的裙摆都随着步伐摆动起来,就好像一朵反复开合的牡丹。
百里昭延身上金线绣着的牡丹冬梅,和陌离端身上的飞鸟游鱼,都像是活起来一般。
看客们无不对此啧啧称奇,若不是还能听到金铁交击叮当作响的声音,真是要把这场战斗当作一曲舞蹈来看了。
两人的交击之舞旋转了几圈,又散开来。
陌离端毫发无伤,面色如常。
百里昭延刚才紧锁的眉头此时也舒展了些许,他问道:“你为何不使剑了?”
陌离端无奈地笑笑。“绣花针早就还给师父了,这你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再找一把?”
“找不到顺手的。”陌离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