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带回去!”
钟珏还是不打算收任守忠送来的谢礼,他笑着道:“回去告诉你家郎君,好意某心领了,不过某还没落魄到要靠人救济生活的地步。”
“钟郎君,这哪有送出来的东西带回去的?”
任守忠有些无奈,“这回去某也不好交差啊!另外,你在州桥的冰饮都快做不下去了,以后日子可咋过?还是收下吧。”
听到这句话,钟珏总算是搞明白对方为什么给自己送钱了,合计着是听说最近发生的事儿了。
汴梁啊,还真tm没啥秘密可言!
钟珏心中有些暖和,这算是大宋朝送给他的第一份善意!
“马行街那几个小贩蹦跶不了几天。所以,谢礼真的不用!”
他笑着道:“不过,钱财我收下。正好我刚弄了一个新的产业,这笔钱就算你家郎君入股了。回去告诉他,若是有兴趣可过四天可以来看看咱们的新产业。另外,劳烦任郎君帮某代声谢谢!”
不管你是当谢礼也好,还是当股份也好,任某的事儿都算交了差。
任守忠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
皇宫,任守忠刚回去就被拉住了。
赵祯的脸上充满希冀地问道:“怎么样,钟珏是不是很感动?”
完全像一个做了事儿想被大人表扬的孩子。
不,不是像,他就是个孩子。
任守忠是想顺着皇帝的心意扯谎的,可他比谁都清楚在这皇宫里,说谎会死得很惨!
“没有!”
任守忠苦笑道:“钟郎君不想收,还让您别打他侄女的主意。”
这......
“朕像那种夺人子女的纨绔?”
赵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臭小子,不识好人心!钱呢,带回来没有,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
皇帝又傲娇起来了啊!
“没带回来!”
任守忠继续答道:“后来我把您的好意告诉了钟郎君,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钱他就收下了,让您别担心,马行街那几个小贩蹦跶不了几天。还说这钱就当您的投资,正好他弄了一个新的产业。若是您有空,让您四天后去瞧瞧。最后,让臣给他代个谢。”
入股,新的产业?
“倒是有趣!”
赵祯闻言,脸上多了些期待,“那过几天去瞧瞧!”
......
三四天的日子对心中有了期待的赵祯来说,过得挺慢。
对刘叔来说,这几日亦是度日若年。州桥已有四五个冰饮小贩违背了契约,再这样下去,只怕所有人都会跑掉。
“二郎,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
刘叔忍不住抱怨,“你这新的手段,到底还要多久才能上?”
“就在明天!”
钟珏笑着道:“咱们今天先把这些水缸里的东西给捣鼓好,明天就让那些不尊重契约的人后悔去。”
“哦,那还等什么?赶紧做啊!”
“好好好!”
面对刘叔的迫切,钟珏只能笑着应允。
用碱水(最好是石灰)浸泡了多日的嫩毛竹,然后用石碾反复碾碎,再用石磨研磨形成浆。
几大水缸整完,便花去了钟珏和刘叔半日时间。
二人都很累,钟珏却很有精神头。
草草吃完午饭,钟珏拿出了多层的竹帘,将浆液倒了上去。
慢慢的,竹帘上的浆液开始沉淀......
“这,这是纸?”
刘叔满脸错愕,“二郎你居然会造纸,这也是阿郎留给你的知识?”
“不是!”
钟珏摇了摇头,眼中多了些缅怀。他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那时每年家里都会伐竹造黄纸,然后手工敲成冥钞。
只是钟珏起的黄纸,比正常黄纸厚了许多。
将起好的纸一张张的叠放在一起,然后用石头压住,这一天的光景便就这样过去。
翌日一早,钟珏和刘叔将压干的厚纸一张张的取出抚平,然后晾晒在了院子里。这便是造纸的最后一道工艺——晒纸。
夏日的气温成了钟珏最好的辅助,到了未时,纸张便已晾干。
钟珏和刘叔趴在桌子上坐着手工,一个在切纸,另一个则是在纸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