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岩在瑶海公园里转悠着,最高36度的天气让公园里几乎没有行人,他沿着树荫寻找着瓶子。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在晚上捡瓶子,但是柳凤年担心时岩一个人晚上在外面太危险,所以不允许晚上出去。
于是时岩就选择了在4点到6点的时间里捡瓶子,回去正好赶上晚饭。
时岩从垃圾桶里看到一个矿泉水瓶,把手套上塑料袋就往里面掏。
时岩的一举一动都被在不远处的李白凡几人看见。
“呦,李哥。你看那不是昨天的小哑巴吗?”
说着还砸吧着嘴,“手掏垃圾桶,啧,真脏啊。”
李凡白不屑的挑了挑眉,“有什么好看的,走。”
身边一个红毛的混混说:“李哥,你昨天不是说他是个哑巴吗?”
“我们打个赌,我能让那小子开口,你信不信。”
李凡白觉得无趣,但想到昨天这个小哑巴的态度就不免心烦。
李凡白默不作声,红毛了解李凡白的个性,默不作声就是允许了。
其实李凡白对他也有点好奇,只是李凡白从不会把自己的好奇表露出来,任何柔软的情绪在他这都是不被容许的。
红毛混混走到了时岩身边,时岩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往前走。
红毛青年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跟着时岩的脚步都加快了几分,指着时岩喊道:“喂,你踏马给我站住。”
时岩的步伐加快了,想要远离身后的红毛。他心里清楚,这是昨天的那帮人。
“日你奶奶的!狗东西让你站住。”
时岩用手扶好书包,用尽全身力气去跑。
公园的路上只有自己和这群人,时岩不敢想这群人找他会怎样,所以只能跑,让红毛混混抓不到他。
可是时岩又怎么会是红毛混混的对手,红毛看时岩跑起来了,自己三步两步加速就追上了。
他提起时岩的书包,“你踏马的跑啊!”
说着还往时岩腿上狠狠踹了几脚 ,“劳资让你跑啊!”
这么一踹时岩本身就瘦弱的身体,瞬间跌落在地。
时岩想用手把书包抢回来,却又被红毛混混捶了几拳。
李凡白一行人看红毛打了起来,几人也往这边走来。
红毛看到李凡白走了过来,忙着说:“李哥,这小子就踏马的不是哑巴。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小子和卖废品的有说有笑的。”
说着还往时岩腿上踹了两脚,“你踏马给劳资说话。”
时岩很害怕,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时岩不是一个内敛的小孩,相反其实在早几年他一直都是个乐观的小孩。
但是,直到父亲开始赌博,每每酗酒回来殴打妻儿开始,时岩就变了。
他现在害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被爸爸打的时候,拿烟烫的时候,母亲护在身边一道皮带印被分成两块,妈妈一块,自己一块。
时岩只能蜷缩,他害怕一切和父亲相关的事情。
李凡白看着缩成一团的时岩,破天荒的让红毛收手了。
“够了,别打了。他是不是哑巴劳资管不了,但是劳资说的话就一定要回应,哑巴也得被劳资打的会说话。”
红毛混混住手了,饶是自己了解李凡白的脾性,现在也摸不清头脑了。
然后李凡白对着时岩说:“劳资问你话就答应,不然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时岩浑身哆嗦了起来,他能感觉到李凡白此时的气息,像爸爸一样,双眼泛红,随时都会打来。
然后浑身哆嗦起来,只是悻悻的点了点头。
红毛混混见状只是把时岩书包拉链打开,瓶子全部倒出来。
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红毛混混用手指勾着书包带来回打转,还笑着对时岩说:“你这装垃圾的包我就收走了,这些瓶子你就别带回家了。”
李凡白身边的人哄笑起来,直到时岩的一个动作,大家的笑声都戛然而止了。
时岩将自己的衣服脱掉,阳光打在白皙的身体上,本就惹眼的伤疤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嶙峋了起来。
像是一个抹好奶油的蛋糕胚,被一个贪玩的小孩剐蹭的不成样子。
连红毛要踹下去的脚都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李凡白说不出话来。
几人呆滞了一会,看着时岩用自己的衣服把一些瓶子包起来。
李凡白看了很久,然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