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的本能,即便是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也会有这样最基本的求生欲。
因此,想要真正完美地破除【精神的亚当】,就必须要真正【唤醒】那些正沉睡在梦境中的人们。
………………
如果说【精神的亚当】是一张以梦境为丝线编织成的一张大网,那么作为一个同样能编织梦境的【织梦者】来说,入侵这张大网可谓轻而易举。
他不会成为破除圣痕计划的实施者,但他可以是一名旁观者。
当然,他不可能将自己的整个思维加入其中,因此这次他只加入了一小部分——但这也足够。
他无意去拯救那些陷入梦境的人们,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被自己和大家保护的文明的人们,是有怎么样的想法和觉悟呢?
海滩。
说实话,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他硬是来到了这个自己都感觉很微妙的海滩。
难道是因为他潜意识里面的喜好产生了共鸣吗?
难评……
而且,不出所料的是——这片沙滩上出现了几个十分合理的太阳椅。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苏无垠干脆双手插兜,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散步式地朝着那些椅子上躺着的人们走了过去。
或许是他这样太过招摇,还是他这一身行头太过显眼(谁家好人在沙滩上穿风衣长裤的啊……),沙滩上玩耍的孩子,晒太阳的大人们都注意到了这个显得格格不入的小伙子。
不过也只是瞅两眼就得了,都来圣痕计划的梦境里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可并不妨碍他们在这里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
最后,苏无垠注意到了一个身上带有不少疤痕的中年大叔——很明显,他至少是一名身处前线的军人,或者是缉毒警那样的高危职业者。
“年轻人,太阳这么大,还穿这么多,不热吗?”
大叔自然是注意到了身边这位小伙子,他顺势摘下了墨镜,温和地笑着问着眼前这位看着细皮嫩肉的小年轻。
“啊……就这点温度算是毛毛雨了啦……”无垠也用着慵懒的语气回应道,“大叔,别看我长得年轻,我也是被架在火烤过的呢。”
“哈哈……保养的挺不错啊,年轻人。”大叔也爽朗地笑了,“年轻就是好啊,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上你们咯。”
“倒也不这么说,我看大叔您的身子骨还挺硬朗的。”无垠也耸了耸肩,笑着攀谈着,“就算岁月在大叔您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以大叔您年轻时的性子,应该是不服老的吧?”
言语一句道破,但是由于无垠说的比较隐晦,二人之间的氛围倒依旧轻松。
“呵……年轻人,你倒是挺会看人的嘛。”大叔收起了豪爽的笑容,转而变成了一抹无奈的自嘲,“没错,我是不服老!
可惜了,谁叫我这个年纪就已经因为过重的伤势躺在病床上以至于生活都难以自理呢?
像现在这样的生活,都是现在的我想都不敢想的。”
说着,他看向了靠近海边的某处沙滩上——那有一群孩子正在一起嬉戏打闹。
“年轻人,看那——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儿子。”
大叔骄傲地指了指,无垠也顺势看过去,也找到了和这位大叔相像的孩童。
“我在边境驻守数十年,基本上没能和孩子和孩子他妈见面。”大叔满是叹息地说道,“而如今,我能回家还是因为在一次武装斗争中受了重伤,被迫回来。
结果,倒是成了老婆和孩子为我忙上忙下,去照顾我这个家伙。
现在……这一切安定健康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
无垠静静地听着大叔的每一句话,但他也很明白——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谁都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就像这位大叔一样——飞来横祸让他不得不下岗,虽说和家人团聚,并且估计会因为伤的原因而得到国家补贴从而能算是衣食无忧。但就一位参了军的,还是边境驻守军的军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反倒是让他更加痛苦。
“那……大叔您后悔吗?”
“怎么可能后悔!”他慷慨激昂,一想到身为军人的生活便让他无比自豪,“我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本来就打算一直驻守边疆的,又何来后悔一说?
只可惜,这个梦境太符合我曾经最期望的生活了——一家人无病无灾,过着这样平静又幸福的日子。”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片梦境吗?”
“当然知道,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