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还是精神都会遭到极致的毁灭打击。

但发动的条件极为苛刻，即便是这一世满状态的苏无垠，也会在使用这一招后出现严重的脱力。而倘若是现在近乎行将就木的状态，便是要以精血为引，燃尽生命力方可使出。

因此在青长的意识彻底消散时，苏无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正因为他还是有难以放下的牵绊，所以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对不起，这是他对他们能说的唯一的告别。

也是他这个不称职的师父及战友的道歉。

“气势的确不错，不知其威力是否名副其实。”

可面对天地这番威压，祂依旧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奋力挣扎的蝼蚁。

“呵呵……你会知道的……”

恍若干尸一般的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危险的弧度，随后伸手朝着对方挥下——

第一剑，天枢！

“无意义的挣扎。”

砰——！

仅仅是一拳，竟然将这贯穿天地的剑神直接砸碎！

巨大的剑神顷刻间被砸成漫天的光屑，仿佛真如神所说的那样毫无意义。

随后，第二剑，第三剑……甚至是第六剑，都被神一一击碎！

但本该继续落下的瑶光剑神此刻却丝毫没有落下的意思。

而神，也发现了异常：“原来如此，前六剑只比汝先前施展的那三剑要强上些许，并且作用各不相同。

真正强的，是这第七剑。”

“呵呵……看来你这神也不是那么全知全能啊！”

漫天的光屑朝瑶光剑神不断聚集，本就强大的能量更加让人心惊肉跳——天地昏暗，电闪雷鸣！

“嗯……？”

直到此刻，祂才意识到——

这一片天地，已经成为了他的剑域！

即便是空气，也能瞬间化为剑气攻击祂！

太虚剑气本身就是将天地的崩坏能化为己用，但苏无垠作为一个怪胎，对能量的把控本就炉火纯青，因此原本普通弟子不会将崩坏能长时间保留在体内，而苏无垠反倒成了一个需要蓄水的水库，战斗时便会一边将自己储存的崩坏能释放出来使用，一边又会调动天地间的崩坏能作为补充。

但为何就连这样的苏无垠都会因为使用七星连珠而气力亏空？因为他在释放的同时，并没有将天地的能量吸收，反而是直接操控这些能量潜移默化地开出一片剑域。

但这样的话，一旦有敌人在剑域中——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现在……请你去死吧！”

他燃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将瑶光剑神挥下！

同时，剑域中的所有能量，全部化为一道道锋利无比的飞剑朝着祂极速飞去！

（抱歉，苍青，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或许是听到了苏无垠的心声，躺在山间的苍青悲呼一声，便在耀眼的青光下化为了一块巨大的青石。

（华……感谢我能和你们在这个时代相遇……也允许我……向你道谢……）

在长河的彼岸，她蓦然回首，但心中却有些不安。

“发生了什么吗……无垠……”

（大家应该……离开这里了吧……）

他的身躯自空中坠落，宛如飘零的枯叶。

但——

在神准备脱离这里时，一双干枯的手臂死死地抱住了祂的腰！

（青长……你放心……为师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走的……）

“为何拼命至此？【无限】？

倘若汝愿意，吾也不一定能杀死汝。”

“因为……【值得】。”

短短的四个字，但在他的心中却有着无限的分量。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崩坏战斗了。

他也曾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可他还是坚持至此。

他不想当英雄，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他要战斗的原因很简单——还有他要守护的人，还有他想保护的世界。

所以他才一次次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他才会一次次拼命至此！

（这一次……应该是……守护住了吧？）

或许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

但在乌云和雷鸣后，那废墟上的高阳，也算是对他的致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