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穿着一袭红裙,赤着脚,裸着腰,腰肢纤细不盈一握,白瓷似的手腕脚踝上均戴着铃铛坠子,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的身姿轻盈柔软的在绸缎上跳跃旋转,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在雕梁画栋的皇宫之中,在璀璨的宫灯照映下,美得如梦似幻,不可方物。
连萧瑾瑜都看痴了,遑论他人。但她总觉得这女子很是面熟。
等到女子舞毕,从绸缎上一跃而下,朝着燕帝盈盈一拜,道:“小女柳霓裳,给太后娘娘,圣上,皇后娘娘,各宫主子们请安!一支飞天舞,赠与圣上,愿圣上福寿安康,寿与天齐。”
萧瑾瑜方瞪大眼睛,回头看了眼李承煦:“柳霓裳?”
李承煦明显也是始料未及,接收到萧瑾瑜的眼神,面沉如水,不置一词。
燕帝眼都看直了,连说了几句“好好好!”赐了一堆金银珠宝。
太后娘娘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皇后的脸上却明显的浮现出几丝淡淡的不悦,生辰宴就此圆满结束,萧瑾瑜跟着李承煦辞别了燕帝江后,并不再逗留,直接回了睿王府。
不几日,满京城便盛传,燕帝生辰宴后,纳了个柳美人,那柳美人,原是迎春楼的头牌花魁,柳霓裳,一曲飞天舞艳绝天下。
茶楼
茶客甲:“那柳霓裳姑娘,我可是有缘见过一面,美得真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茶客乙:“谁说不是呢,整个燕京再寻不出比柳姑娘更美的美人儿了吧。”
茶客丙:“哎,柳姑娘连续三年蝉联迎春楼头牌花魁,可是一直卖艺不卖身,不想一朝入了宫,成了圣上的妃子了,以后我等再也见不到她咯。”
茶客丁:“谁说不是呢,柳姑娘向来洁身自好,多少名门富贾豪掷千金都得不到她青睐,原来志存高远,是要入宫的。毕竟圣上的妃子,那确实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不是什么豪门家世可比拟。”
众人啧啧感叹,议论不休,有羡慕的,有惋惜的……
李承煦坐在二楼贵客包厢,将这些讨论一字不落听进耳里,心中颇不是滋味,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柳霓裳。
李承煦下了楼二话不说,策马直奔皇宫。入得皇宫,假借寻太子之名,去东宫找太子下了两盘棋便离开。寻了个僻静处,让青羽去将柳霓裳带来。
柳霓裳到时,看到李承煦站在一株银杏树下,俊眉紧锁,身姿卓绝,眉目如画,依然不免心笙荡漾。转念又自嘲一笑,你我本就云泥之别,我又怎敢对你有一丝一毫痴心妄想?如今自己成了宫妃,更不能再生点滴妄念。
心下酸涩异常,压下万千情绪,努力勾起一抹浅笑朝他走去……
李承煦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十年的红颜知己,如今一朝成了皇帝的妃子,心中亦不免感慨万分,依旧蹙着眉,问她道:“为何?”
柳霓裳避开他的直视,低头浅笑道:“荣华富贵,谁人不爱?我只是侥幸得到了天下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帝王宠爱,以及数不尽的珍珠绸缎,有何不好?”
李承煦:“别编了,说实话!你若是爱这绫罗绸缎,这些年来在迎春楼,早攒下万贯家财了!多少王孙贵胄对你趋之若鹜,你又看得上谁过?”
柳霓裳但笑不语,心道:“是啊,我谁都看不上。可我看上的人,却哪里知我心意?纵使知晓,亦不会娶我,不是吗?”
李承煦看她不回,又道:“你是为了你父母的案子吧?我都说了我会替你继续查下去,你又何必以身试险?毁了自己一生,把自己困在这宫墙之中?”
“你替我查?”柳霓裳突然凄楚一笑,道:“你怎么替我查?查的是你的兄长,你的母后,你的家事,你如何查?倘若查出与他们有关,你又如何自处?”
转身背对着他道:“我不想你置身其中,左右为难,还是我自己亲自查吧!”
李承煦:“你一介弱质女流,身后无任何母家依靠,我又不能光明正大做你的后盾,你一个人,如何查?在皇宫这种阴骛诡谲之处,你受到帝王的一时宠爱,又能得几时好?后宫三千佳丽对你的嫉恨,分分钟能把你撕成碎片!”
柳霓裳落泪吼道:“那我又能怎么办?你可知,赵大哥一家三口,全死了!连他刚出生的孩子都不被放过!”
李承煦一愣,此事他并不知情,赶紧问到:“如何死的?被杀?”
柳霓裳:“派去的官差,忤作都说他们一家三口招了野狼报复,身体被撕了个粉碎,可是,是真意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