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殿下!”
安琳琅更为震惊,放低了声音问道:“怎会是四皇子殿下?整个大燕国谁人不知,四皇子殿下顽劣不堪,纨绔成性,对于朝廷之事不闻不问也便罢了,还常神出鬼没,流连烟花柳巷,连当今圣上都已经对他听之任之,放任不管,瑜妹妹怎会对此等……此等人动了心呢?”
心下大抵是觉得萧瑾瑜得了失心疯,这眼光也太……难以言说了吧?
萧瑾瑜心内暗道:“便是因为他如此行径,又神出鬼没,听闻最近又去浪迹天涯,据说没个三年五载不会回京城,我才拿他挡刀啊,还有比他更好的肉盾吗?
就算四皇子再不济,毕竟是皇后娘娘嫡出皇子,届时三皇子去求圣上赐婚,圣上定也需要考虑四皇子一二,待得四皇子回京城,即使是矢口否认了流言,也是三年五载后的事,若他抽风应下这莫须有的桃花债,敢于迎娶自己,那也总好过嫁给李承衍吧!”
面上却装作一往情深道:“安姐姐不知,去岁秋初,我带着丫鬟去资国寺为镇守边关的父兄祈福,马车行至半路出了故障,我便想着索性自行走到寺庙更显心诚,谁曾想,山路崎岖,我一个不慎,便滚落一个山崖,崴了脚……
正当不知所措之际,途经一名衣冠华丽的男子,不顾男女大防,三两下便徒手帮我脚踝正了骨,又扶着我上了山,在丫鬟看到他之前,转身悄然离去……
他虽未报姓名,然而他身上那枚玉佩我却知道,是皇家之物,再观其相貌年纪,不是四皇子殿下又是何人?
世人都道四皇子殿下行事放荡不羁,我倒觉得他侠肝义胆,况且救命之恩怎可不报?况且我与四皇子殿下……也算……也算有了肌肤之亲,除了他,我还能嫁谁呢?怎能再许配他人呢?”
天灵灵地灵灵,我这一番胡诌瞎编,简直把自己都要感动了。况且四皇子殿下处处留情,拈花惹草,风流债数不胜数,能记得几许?我这随口一编的故事,他指不定都要信以为真。再者说了,就算他知是假,大不了,我便说是误会,认错人便好,反正等他三年五载回得京城,黄花菜都凉了,对吧?
心内一面腹诽,面上则露出哀戚之色,眼角余光看到紫色衣角消失,嘴角更是压不住的上扬。
安琳琅信以为真,听完此番情深意重的故事,大为动容,安慰道:“原是有这番典故,瑜妹妹所言极是,四皇子殿下竟也有如此侠义一面,既如此,我便衷心为妹妹祈愿,愿妹妹嫁与属意之人。”
“谢谢安姐姐!”萧瑾瑜立刻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经此一闹,赏花宴自是没了心情参与,只道情绪不佳,辞别了安琳琅回去萧府。
“砰!”三皇子府,李承衍随手将手中茶杯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守在门外的家丁均低头瑟瑟发抖,唯恐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受了牵连责罚。竹风立于一旁,多年近身侍卫的训练让他的面上不显任何情绪。
李承衍:“好一个萧瑾瑜,我真是小瞧了她,竟当众告知对我无意,还说心悦于四皇子殿下?那事是真是假?你给我去好好查查!”
竹风抱拳回复到:“是!不过若真如萧小姐所言,她与四皇子殿下的偶遇并未有任何外人所在,查证此事并不易,属下恐只能查到她去岁初秋是否有去上香,及马车损毁之事……或者,待得四皇子殿下回京,听听他如何说?”
萧瑾瑜:“那个纨绔浪荡子,等他归来,猴年马月的事!如今此事已经宣扬开来,我便是去求了父皇,恐怕这桩婚事亦是不成了,若强娶之,反惹父皇猜忌!”
好个萧瑾瑜,她既然说自己属意四皇子,不论真假,便让她美梦成真又如何?既弃了我,若是让太子,二皇子娶了她,那萧家的助力可就更让他们如虎添翼,为我增添不少麻烦,倒不如拱手让给李承煦那个废物,我得不到的,他们也休想得到!李承衍重重握紧了拳,一拳砸向桌面!
“竹风,继续去盯着萧瑾瑜!这女人,最近实在不对劲,变化太大,总觉得十分反常!”
竹风回复了声“是!殿下!”便再次快速消失于夜色中。
“哦?萧瑾瑜?萧恒渊的嫡女?素闻这女子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好听点叫心思纯良不谙世事,说白了便是愚蠢天真,我与她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竟不知,传闻里,去岁初秋,我竟与她有了一段英雄救美的桃闻轶事,还有了肌肤之亲。这女子,当真纯良不谙世事吗?如今打乱了三哥的计划,他估计气得跳脚了,有趣!”
迎春楼,京城最大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