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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遥远的故土。

在信仰者离开后,这里成为动摇者的乐园。

躺平摆烂让它们无所畏惧,它们践踏田地,它们推翻工坊,它们还将目标放在初王和祭司的神像上,甚至是那座高大的神殿。

但是,母树张开了枝叶,将神殿包括起来。

当它们沿着阶梯冲上去时,眼睛里充斥着血红色的缇娅出现在部落里。

46 神留下的火种

六十多年前,这里曾是荒漠里的一片绿洲,与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其他绿洲并无区别。

但是当智慧之母璃来到这里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雨雪中,这片土地见证了两个文明的发展,见证了两个文明的衰落,见证了整个世界的变化。

六十多年后,喧嚣落幕,这片土地再次回归宁静。

青翠的大树下,是洒满了鲜血的神殿参拜道,是破碎的始祖兽人躯体,是双眼比之前更加赤红的缇娅。

动摇者们曾以为自己已经无所畏惧,甚至妄图砸碎神的雕像。

但是当那个火焰吓不跑,石器和骨器也戳不伤的“怪物”出现后,它们才知道它们并未真正丢失恐惧,只是一切都还未到时候,只是之前总有高个子顶在前面。

灾难再次降临,这一次,再也没有英雄站出来庇护它们。

它们能做的只有疯狂地逃窜。

然而,它们奔逃的速度又如何比得过缇娅呢?

在血腥一夜过后,只有极少数动摇者成功逃走,绝大多数人都长眠在曾经的家园里。

回望那越来越远的家园,它们心头满是迷茫。

也许雪莱祭司说得对,神明从来没有抛弃它们,是它们抛弃了神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劫难。

可是,它们又该如何赎罪呢?

幸存的动摇者隐入无边的黑暗。

它们被放逐了,自己放逐了自己。

黎明前的一刻,缇娅听见晨雾里传来哐当的细响,它急忙转过身去,然后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从熹微的晨光中“走”了出来。

薄雾让神明显得更加神秘。

但道路上的鲜血和残渣让这一切多了几分冷厉。

缇娅眼底的疯狂逐渐消散,它突然慌张了起来,它拼命地扒拉地上的鲜血和尸块,妄图用自己的身体将这些东西挡住。

但和那成堆的尸体相比,它的身体还是太瘦小了,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所以,它开始着急,越来越急。

直到穿过晨雾的神明停留在它面前,用自己的手抓起它的前肢,轻柔地说道。

“没关系。”

它呆住了。

神明引来了一场小雨,冲走了地上的鲜血,也冲走了它身上的鲜血。

雨声带来了静谧,也带来了它心上的宁静。

它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就是它那短暂且模糊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它就这样无声地看着神明笼罩在微光中的手。

直到朝阳升入当空。

直到小雨初停。

直到天边出现了虹彩。

它扭过头,顺着神明的视线看去,它看到的是一株有数十米高,伞盖仿佛要遮住天穹的青翠大树。

大树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神殿,让神殿免于外界的纷扰。

“叽,叽叽。”

缇娅俯身匍匐在地,就像六十多年前它匍匐在童谣面前一样。

这一刻,它的心底只剩下感动。

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但也有很多东西,在经历时光的洗练后会变得愈发弥足珍贵,譬如缇娅那对神明近乎扭曲的信仰。

童谣感慨万分。

神民虫族的文明已经被埋没,但文明的火种却以母树和缇娅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生命的奇迹,真是令人动容啊!

童谣顺着阶梯一路往上,她试图邀请缇娅跟她一起过去,但缇娅还是不敢靠近,她便没有再坚持。

来到神殿后,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母树旁边。

现世的夜色已深,在这里,在母树下,她开启了她长达六年的沉睡。

母树的枝叶落下,弯曲延伸,将她护在中心。

六年后,当她再次醒来,神殿依旧如故。

伊芙不知何时赶了过来,小仙灵在神殿里自由飞翔,完全把这当成了家,看起来,她对始祖兽人的离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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