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敲了敲林佑安房间的门。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小安，是我。”

话音未落，门背后就传来啪嗒一声，门锁被里面的人打开，而后便没了动静。

林殊想开门却感受到门被抵住，他用力推开一条缝隙。

里面一片黑暗，连灯都不开。

他听见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林殊问他：“让我进去好不好？”

“哥。”

弟弟的声音低得听不清，他这个样子让林殊心里酸涩得不得了。

“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他故意摇了摇手中的盒子，里面发出碰撞的声响。

迟疑了一会后，林佑安从门里探出一只手，林殊像过去一样将礼物递进去。

门上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撤去。

林殊开门进去，摸索着墙壁熟练地打开灯。

房间一亮，林幼安伸手不自然地挡住眼睛，怀里紧抱着的礼物下意识被他挪到背后。

“小安，你还好吗？”林殊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林佑安鼻子一酸：“我没做错。”

林殊心疼得不行：“不是你的错，小安。你想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

眼泪砸落，被林佑安一把抹掉，他支支吾吾开口：“哥，谢谢你。”

莫名想起他小时候哭出鼻涕泡还要黏着他的样子，林殊忍住想要揉他脑袋的想法，抽了几张纸递给他：“礼物要不要打开看看？”

林佑安拆开礼物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花盆的形状像一只黄色的柯基小狗。

其实更像他们小时候一起养的那只柯基。

林佑安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狗狗。有一次林殊带他出去玩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宠物店。

他无论如何都想要那只小柯基，赖在地上不肯走。

林殊没有办法，只能把狗狗买下来抱回家。

狗狗一直都很乖，不吵不闹。但后来父母还是觉得养着它可能会成为林殊发病的过敏源。考虑到这个风险，他们背着两个孩子把狗狗送给了别人。

林殊到现在也不知道原因，但林佑安一直都很清楚。

他把盆栽轻轻放到桌上，笑着看向他哥哥，“我很喜欢。”

林殊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表情：“那就好，我还帮你联系到了一家适合你的美术机构，我偷偷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想选择艺考。

林幼安说不上来此刻内心翻涌的情绪，他敛起笑：“爸妈不会同意的。”

“我去替你跟他们说，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林殊握住他的手。

林佑安挣脱开，手缓缓攥成拳头“不用。”

“小安？”

林佑安笑得勉强：“我自己能解决的，哥你放心吧。”

“为什么突然不开心，小安？”林殊想重新握住他的手，结果被对方一把挥开。

“我不需要你帮忙。”说不上来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嫉妒，林佑安声线颤抖：“明明你现在生活得很好，为什么又突然回来说要帮我？当初可是你主动抛下我离开的。”

林殊瞪大眼，“不是的，佑安。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佑安冷笑，语气带着质问时的刻薄，“突发善心，回来拯救一下一直在被父母折磨的弟弟，还是发现虞知恒消失三个月不爱自己了，想回来寻求安慰了？”

心口像被针扎了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林殊尽可能保持理智地对他说：“不是的佑安，我只是想回来陪你过生日，没想到会这样。我本意不想惹你生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这丝毫没有浇灭他弟弟的怒火，林佑安跟他呛声：“没想到会看到自己的父亲狠狠扇了弟弟一巴掌？可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哪次你在场？”

明明林殊离开之前，他父亲还没有对他弟弟动过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殊听到自己耳膜里咚咚咚地响：“佑安，你冷静点。我可以带你走，我会和父亲交代清楚。”

“不需要。”林佑安看着他，直白地拒绝。

“林佑安！”林殊有点生气，他并不喜欢他们现在的交流方式，爆发争吵好过这样的阴阳怪气，于是他率先激起对方的怒火。

“你要么别这么窝囊，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就交给我来。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