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审讯房。

“事情就像我所说的这样，没错吧。”耿辉看着这个身高一米八，身体强健的年轻男子说道。

“是的。”面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

“刘亦晨，你为什么要杀害这几个人？”

“因为他们害死了我最心爱的人。”

“谁是你最心爱的人？”

“之柔，”说道着，刘亦晨的眼里有些湿润。

“夏之柔吗？”

“是。”

“他们怎么害死她的？”

“他们对她进行霸凌！导致她死亡！”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虽然对她进行网络暴力，但是并没有直接导致她的死亡，是由于她受了刺激，导致抑郁症加重，自杀身亡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们霸凌，她会病情加重吗？会自杀身亡吗！”刘亦晨情绪激动地喊着。

“所以你就把他们都杀了？”

“是。他们都该死！”

耿辉沉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既然你那么爱夏之柔，为什么要让她的父母替你顶罪？”

“是他们主动说的。”刘亦晨低低地说，“是他们说，说我为他们的女儿报了仇，说我还年轻，让我好好生活，所以。”

“所以你就甘愿让他们替你背上杀人的重罪吗？你觉得夏之柔会怎么看你？你为了她，杀害了你认为害死她的同学，然后还让她的父母背上杀害那五个人的罪名！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你猜猜，如果事情真像你们安排的发展，夏之柔的在天之灵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想，原来这就是她爱的人吗？不惜杀害五个人，还要让她的父母背上这种沉重的罪名！她会不会觉得，当初爱上你，根本就是瞎了眼！”

“别说了！”刘亦晨大吼道，“是我干的，是我，全是我做的。”

审讯室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耿辉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杀害王正红，不像之前四个人一样，给她送酒店的入住券，在酒店下手？而要在夏之柔的家中，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先拿烟灰缸砸她，再抛下搂去，这样做不是漏洞百出吗，明明前面几个人，几乎没有破绽。”

刘亦晨缓缓地开口：“因为，因为我觉得，她才是最可恨的那个人，我想让她到夏之柔的家里，亲自给她的家人赔罪，所以请之柔的父母以他们的名义把她叫到了夏家。”

“你的意思是，打算先让她道歉再杀害她，还是道歉后就作罢了？”

“我本来想的是，先让她道歉，然后在杀了她，像陈宣一样，随便扔在哪里。”

“那为什么还要拿烟灰缸砸她，再丢下楼去？”

“因为那个人，她太可恨了，”刘亦晨眼里蹦出一点恨意，“她一点悔意都没有，还说什么都是之柔自己想不开，我一气之下，拿烟灰缸砸了她，然后扔到楼下去，做成自杀的样子，结果，可能是我没做好才露馅了，后来之柔的父母秘密联系我，让我保守好秘密，别管他们的一切。”

耿辉听着他的话，冷冷地看着他，然后他说道：“你一个人把王正红扔下楼伪装成自杀吗？”

“是的。”

“全程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是。”

“那就奇怪了，你看看这个。”耿辉将一张鉴定报告放在他面前，“如果按你说的，你拿烟灰缸砸倒了她，又一个人将她抛下搂，那为什么王正红的皮包上，有夏成的指纹而没有你的？”

刘亦晨看着那个报告，感到脸上的血色在褪去：“可能，可能他不小心碰到了吧。”

“那你在看看这个，你说你拿烟灰缸砸的王正红的头，所以上面有她的血迹，而因为清洗过了，所以没有指纹，可是你看这个，”耿辉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展示着夏之柔家中客厅桌上放着的那个镇纸，“这个镇纸上面，也检测到了血液反应，而且，还有些干净的指纹。”

一滴汗落下。

耿辉继续说道：“这上面的指纹，可是许珍淑的，血迹是王正红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按你说的，是你叫王正红到夏家，是你拿烟灰缸砸了她，那为什么镇纸上还有王正红的血迹，难不成是你用了烟灰缸，又用了镇纸打她？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烟灰缸擦得十分干净了而镇纸却没有擦拭干净呢？”

刘亦晨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