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道门三清中的哪一位？不对，三清自封神大劫后，自我封印，跌落圣境，你不是三清！”

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瘦小老头道韵如虹，燃灯古魔一惊，能穿过他的天地隔断，非圣人难为。

“想不到自封神后，道门再出圣人，如来啊如来，想灭道门传承，可笑至极，本座九幽之下看你的笑话！”

燃灯古魔虽与上古魔君残魂融合，借助秘法瞒天过海遁入人间界，但实力早已跌落圣境，面对真圣，心知毫无胜算。

“小道斜月三星洞菩提子，见过燃灯古佛，想不到昔日佛界大圣，竟然沦落至此！”

青色道袍浮现，菩提老祖施施然走入，每一步都蕴含天地导则，燃灯古魔的天地隔断如镜花水月般碎裂。

菩提老祖对成圣已久的佛界大圣，十分尊敬，当年与魔罗死战，力保三界平安，值得称道，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令人唏嘘。

菩提老祖随手一点，悟空身上妖界灵火熄灭，悟空大口喘息着跌坐在地上。

回忆起当年拜师求艺，学成后被菩提老祖轰出山门，临了还告诫一句：“

日后惹出祸端来，不要自称是我弟子！”

而悟空桀骜不驯，当下也放下狠话。

“好，老孙以后闯出祸来，就算是自焚而死，也不会道出老祖的名号！”

哪想到一语成谶！

“师父，这燃灯古佛已经被魔君残魂侵蚀，留不得！”

悟空扶起陈玄藏，转头对菩提老祖道。

“陈玄藏，你以为如何？”

菩提祖师笑而不答，反过来问陈玄藏。

“见过圣人，晚辈认为燃灯古佛乃是佛门大圣，圣人有圣人的死法！不可堕了威名！古佛圆寂后，四洲大地庙堂依旧，古佛斩魔罗之功，后世流传万载。”

陈玄藏颔首行礼，不卑不亢，三界之中，能见证圣人陨落的人，寥寥无几。

燃灯古魔见大势已去，一声佛号宣起，全身业火引动，面带解脱之色，盘膝坐地。

“阿弥陀佛！”

这是自从他坠入黑暗之渊后，第一次口宣佛号。

业火将燃灯古魔吞噬，身躯渐渐消融，丹田中，一点金光闪耀。

佛门舍利，不惧业火！

菩提老祖轻轻一招手，如鸡蛋大小的舍利子飞至手心，仔细端详一会，眉头微皱。

“可惜，真圣舍利已残缺不堪。”

目睹燃灯古魔自焚的全过程，陈玄藏默然，若不是悟空以自焚引出菩提老祖，恐怕自己早已遭难。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成空。

天空朵朵莲花泛起，观音菩萨又至，瑶坐莲台，观音大士竟然弯腰屈身行礼。

“南海观世音，拜见圣人，我佛如来不入凡间，特着贫尼前来致谢，圣人化解我佛门僧人危难，感激不尽，请教圣人名号！”

菩提老祖负手而立，风轻云淡间道韵显现，观音大士点点莲花如风消散。

“老道，斜月三星洞菩提子！回去告诉如来，老道我长居人间界南瞻部洲，随时恭候！”

观音颔首应允，法身消散。

陈玄藏心中了然，菩提老祖悄然成圣，眼观三界的如来竟然不知，着实匪夷所思，但菩提老祖避世不出，定然有其谋划，此番为救悟空不得已现身暴露，已是和如来正面对上。

“晚辈感激菩提大圣相救，此去西行，祸福难料，请大圣解惑！”

陈玄藏虚心求教，或许是因为悟空的缘故，他更愿意相信菩提老祖，而不是自己的佛祖如来。

“西行求经化劫，退，三界有死无生，进，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何为无量劫？”

“自三界起，自域外来，自佛中生，自道中扬，彼时道非道，佛非佛，妖魔两难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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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老祖的偈言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再次启程，悟空变得沉默寡言，虽依旧是在前方开路，但有些心不在焉。

“师傅，我是不是不该叫老祖来？”

沉闷半晌，悟空突然后知后觉，想必也是想通其中关键。

“事已至此，不必再去想了，且安心吧，菩提大圣对你，着实厚爱无比！”

陈玄藏淡淡一笑，安慰悟空，脑子里回忆那浑圆道韵，连观音大士的莲花法身都无法抵挡。

这圣人与真仙境的差距，宛如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