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刚过年,知府大人就命令小人半年内征缴税银五万两,可是南皮县这几年几乎都没怎么发展,这商税、田税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小人无奈之下才巧立各种名目来盘剥百姓。”
李经述愤怒道:“你倒是交了差保住了你的乌纱,可你治下的百姓有将近七成都沦为了佃农,来人啊,把这姓刘的地主也给我抓来!”
原来,这姓刘的地主正是那河间知府的小舅子,二人利用朝廷的税收漏洞故意盘剥百姓,从而使百姓不得不贱卖自己的田产,如此以来恶心循环,几乎全县的百姓都沦为了他家的奴隶。
“来人,给我把河间知府也抓来”李经述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喊了出来。
李经述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父亲治下的直隶,就在这天子脚下的直隶,竟然有这种鱼肉百姓的事发生,“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只怕我大清的根已经烂透了”李经述沉思到。
仅过了一天的时间,河间知府便被抓了过来,原来这河间知府不仅利用税收制度盘剥百姓,这货还勾结商人,将田产从农民手里贱卖过来后高价出售给官府,官府再以高价出售给农民,农民钱不够怎么办呢,那就得和官府指定的商人贷款,一年下来还完贷款后也就混个饿不死,可是这样的贷款契约一签就是三十年,一旦有哪年还不上了,这土地则就又被商人收了回去。
只是这知府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这商人的来历可不小,竟然是庆郡王奕劻以前的管家——赵二牛,说白了就是奕劻的代言人。
“虽说劝说父亲把税权交上去我就能回京交差了,但是我看到了这样的事要是不敢管的话那也是妄受皇恩。”思考完之后李经述便对南皮县丞吩咐道:“给我把县衙里的衙役都叫上,随我去河间府,把这赵二牛给我抓了!”
等李经述带着兵到了河间已经是两天后的上午了,一到河间李经述便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命令在河间府驻扎的绿营千总郑大虎一齐围了赵二牛的家。
“你们是干什么的,他河间知府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家姥爷和庆郡王是什么关系吗,还不快滚”赵二牛府上的护院家丁爬上院墙对外面的人们喊到。
一听说是庆郡王的关系,那些个河间府的官员衙役就有点草鸡,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也不敢说话。
这时郑大虎站了出来手持河间府开具的文书说到:“赶紧开门,我乃河间府绿营千总郑大虎,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要犯赵二牛,再不开门,我们可就闯进去了!”
守院的家丁一听说是来抓人的,便要去禀报赵二牛,只是这家丁下梯子的时候有点着急,好巧不巧的手里拿着的鸟铳竟然在这时候走了火。
听到砰的一声,郑大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狰狞的深色:“赵二牛暴力抗法,弟兄们随我杀进去”
这群大头兵已经有段时间没发饷银了,冲进去后便把李二牛家上上下下搜刮了一个遍。
“弟兄们都看着点,这账本田契之类的可千万别弄坏喽,除了现银之外,其他的东西弟兄们随便拿!”说罢便听到了这群绿营兵的欢呼之声。
河间府衙内,李经述下令将河间知府抄了家,并处了凌迟之刑,南皮知县并没有从中获利什么,所以处了罚俸两年,南皮的刘地主也被抄了家,土地都归了官府,这些归了官府的土地李经述命令南皮县分与农民,农民只有使用权,所得土地任何人不得进行私下买卖。
只是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赵二牛,李经述一时也是犯了难,依李经述的意思那就是把这赵二牛一刀咔嚓了,然后家产充公,可是这毕竟涉及到了朝中要员,李经述倒不是怕奕劻,他是怕皇帝要用这人做文章的话,他要一刀砍了他那不就坏了皇上的大事了。
“对了,父亲毕竟当了一辈子的官了,他没准知道该怎么办”李经述想到,随机便令人压着赵二牛去了保定。
直隶总督署内
“皇上叫你来就是受我的权的,你管这些破事干什么,庆郡王那是老佛爷的人,得罪了庆郡王你我父子二人还在这朝中做不做官了”李鸿章一脸气急败坏道。
李经述听后很不服气的说道:“我既身为钦差大臣,这事我就管得着,还有,这天下是皇上的,不是什么老佛爷的,明天我就启程,将这赵二牛押赴京师!”
听到这话后李鸿章险些没昏了过去,只想他李中堂左右逢源了四十多年,生出的儿子竟是这么一个倔货,也罢上了皇上的船后也就由不得李鸿章左右逢源了。
想到这里李鸿章便说道:“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