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我也愣了一下,树上的蝉鸣还在继续,唯有我和他像静止一般,气氛一时间转变得不可捉摸。
风里栀子花香尤为浓烈。
见他没有任何表示,我低头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缓慢转身不小心带动怀里的栀子花掉落,我弯腰捡起,错落的余光里他站起来向我这边走近,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紧张,我朝前挪了小半步,身后听见陈司着的声音:“那个,能给……能卖我一朵你手上的栀子花吗?”
我顿住脚步,回头,与他只隔了两步之遥,身高差距显著,他挡住了刺眼的光线。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几秒,我轻轻摇了下头说,“不卖,但是,如果你想要,可以送你几朵。”
陈司着没立即回复我,静默了片刻,在我挑了两朵还算新鲜的栀子花递过去时,他伸手接过,说,“谢谢。”
脑海里还停驻着刚才无意间触碰到他手指的样子,像有一道微弱的电流划过,我脑子滞后得跟不上,愣了几秒钟才摇头轻声说,“不用谢。”
大概是没听到脚步声,陈司着猝然回头望了望还站在原地没动的我,耳朵上还是那枚镶嵌着钻石的耳钉。
此刻在太阳底下闪着光斑。
吓得我极度心虚的低了低头,在我想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前,陈司着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问,“怎么了?”
他的视线徜徉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给出答案。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祭奠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我说不出口。
紧紧抿着唇,盯着他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也没走,好像在和我比耐力,又好像只是单纯想知道原因,最后我摇摇头,没去管他会怎么想,转身,往山上走。
盘结在我心中的困惑又多了一份。
他来这里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