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灀茨是从三品御史中丞之女,嫁于陈琮忠做正室,是货真价实的高嫁。
因此大娘子周灀茨进门便是身着青绿色嫁衣,雍容华贵。
那饱含生机的青绿色嫁衣,是桐槐肖想了小半辈子的衣衫。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总有年少轻狂之时,桐槐也不例外。
桐槐私以为:“我与阿郎相熟十数年,对于阿郎的习性最为了解。”
自以为是:“阿郎每有忧愁之事,常与我倾诉,我才是阿郎的解语花。”
经过事实证明,陈琮忠更需要周灀茨这样可以替他解决问题的贤内助。
至此,冷桐槐对周灀茨心服口服,这才放下多余心思。
抚贤十年 五月初五 丑时 泠竹轩
昨日受了刺激,昏倒的陈琮忠幽幽转醒,四顾茫然。
心想:“这是哪啊?我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呢?现在什么时候啊?”
强大的生活规律促使陈琮忠于丑时醒来,看见身边被惊醒的周灀茨忙问情况。
“现在是什么时辰?”
“哈……啊……”周灀茨睡意朦胧,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
“丑时了吧。”
眼见陈琮忠似乎还有疑问,周灀茨立刻打断。
“官人快些更换礼服,我叫二郎帮你告假,方知你昨日已在朝堂称病。”
说罢,周灀茨立刻起床,为陈琮忠更衣。
陈琮忠面露不解,自语:“莫不是我睡昏了头?难道我正处于梦境之中?”
看着痴痴的陈琮忠,大娘子咯咯笑。
“官人,且听我为你慢慢道来。”
待周灀茨讲清楚礼服的来龙去脉,陈琮忠总结成一句话。
假借冲喜之意命桐槐以冷氏义女身份入门,隔绝别有用心之人打探消息。
二人穿好衣服,周灀茨命婉芗带几名女使,前去冷怀厢照看冷桐槐。
令其做好准备,莫要耽误时辰。
抚贤十年 五月初五 寅时 冷怀厢
冷桐槐虽被寄在冷家主冷千秋的正室名下,可并非真正的冷氏嫡女。
抬做姨娘也是为了小妇遮掩生产。
因此也不讲究那些“里子”,以免徒增尴尬。
待冷桐槐准备妥帖,便与婉芗去正门候着了。
一声:“吉时已到!”
冷桐槐作为冷氏嫡女从思安园正门而出,绕园一圈,自侧门而入。
这便是进了思安园。
抚贤十年 五月初五 卯时 问心堂
宾客们陆陆续续前来,不出周灀茨所料,几乎全是庶女和小娘,零星几位庶子前来凑个热闹。
入思安园后,冷桐槐直奔思安园给老爷和夫人敬茶。
看见冷桐槐的笑脸,周灀茨深有感触,仿佛回到了自己成亲的那一天。
第一眼,她就确定了此生一定要嫁给陈琮忠这个木讷的正人君子。
为此,爹爹与娘可没少为她操心。
生怕她嫁的太高日后受委屈。
事实证明,除了爱书如命以外,陈琮忠并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其虽为男子,滴酒不沾,连美色都甚少沉迷。
“叮铃”一声脆响,陈琮忠手上的茶已饮完。
冷桐槐再接过一盏,递到大娘子面前。
同样一饮而尽,周灀茨只觉得今日的茶,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