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
“老爷!”
“爹爹!”
周灀茨与婉芗的惊呼声,将陈霖晟拉回现实。
看到爹爹差点瘫倒在地上,陈霖晟才自知莽撞。
“阿郎!”
桐槐听见书房里传来呼喊,顾不得礼节便冲了进来。
看见周灀茨与婉芗一左一右,合力堪堪扶住陈琮忠,桐槐立马上前。
急忙道:“夫人歇歇,奴婢扶着老爷吧!”
莫非是贪图功劳,而是因为下人在场,怎么能看着主人手里有活呢?
尤其是像这种搀扶人的体力活,理应女使将女主人替换下来。
可现在大娘子哪里还有空管它什么三七二十一呢?
也暂且将主仆尊卑之别的规矩抛之于脑后。
“无碍,你且从背后托着官人,一同将官人扶至一旁歇息。”
“是!夫人。”
待陈琮忠坐下后,大娘子立刻揉搓陈琮忠胸口,助其顺气。
桐槐在老爷身后立着,顺势给陈琮忠捏肩按头。
婉芗看见桌边有水,连忙递了过去。
“老爷喝点水吧。”
堪堪啜饮,陈琮忠总算是顺上这口气。
挥了挥手,示意大娘子和两位女使停下手上的动作。
抬头,目光悲戚地望向陈霖晟。
“思安园上下,未曾觉得你与小妇是累赘。哪怕提心吊胆,亦从未考虑过抛弃你与小妇啊!”
说罢,陈琮忠双眼模糊,不多时便老泪纵横,衣衫渐湿。
看见爹爹落泪,陈霖晟百感交集,自知失言,更是悔不当初。
千算万算,没想到陈霖晟来了这么一出。
大娘子本是有心帮衬,此时也无能为力了。
“便当做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周灀茨心想,索性不管了。
转身命婉芗去翰林医官院请位医官前来,替陈琮忠诊脉。
陈琮忠打断道:“不必兴师动众!家丑不可外扬,莫要让旁人见去笑话。”
“官人!几时了还在意这些!”
回身看到陈霖晟还在地上低着头跪着,想起来小妇生产的事情,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今日这么一看,若是再这样下去,晟哥疯魔,怕是整个整个思安园都不得安宁。”
晟哥因为年龄小,是周灀茨最宠爱的儿子,可不代表大娘子不疼爱其余两个儿子——大郎陈霖铃和二郎陈霖韫。
再加上圣人在内廷本就形势艰难,下属四妃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陈霖晟还在思安园中闹个鸡犬不宁,圣人更是腹背受敌。
左思右想,周灀茨深知不能因为心疼晟哥,再惯着他。
否则他迟早要在这思安园里无法无天。
“顺便请医官看看小妇的身子可否服用催产剂。”
“娘!不可啊!娘!”
陈霖晟一边跪着嚎啕,一边伸手抓住大娘子的衣裙下摆。
见状大娘子更是觉得陈霖晟的行为举止不堪入目,一时竟动了休弃小妇之心。
但她只是在心中想想,转而厉声呵斥陈霖晟。
“成何体统!休要胡搅蛮缠!”
实在气不过了,周灀茨趁着女使的注意力全在抹泪的陈琮忠身上。
一脚踢开陈霖晟不肯松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