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由笙走后。
他们脸上的随意轻笑慢慢变得凝重。
二公子驱散了大堂内的两个小婢女,小婢女走出去之后,顺带把门关上了。
“大哥,这该如何是好?”
大公子坐在椅子上,眉头拧成死结,片刻都不见吱声。
二公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无法静下心来。
他走来走去,大公子看到也跟着心烦。捻着眉心,不耐烦。
“二弟,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头晕”
二公子直接拒绝。
“不能,坐着我更加没……没法安心”
大公子“……”他顿时无言以对。
二公子或许是走累了,一下子坐在大公子对面,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大哥,陛下这次可是给我们出了难题啊!”
二公子伸出手,两只手来回衡量,苦恼中带着烦躁,他言语中满是抱怨着。
“一边是弟弟,一边是百姓心目中的大将军,也不晓得陛下如何想得,他难道不知道,举国上下,能堪当大统帅的重担只有陈述年吗?要是杀了陈述年,日后敌军来战,他还能找出谁,虽说这大卫国中,还有个小天才小将军束骁烙,可这小子才多大啊,只长个头不长心智的家伙。真烦”
大公子倒是比较冷静一些。
“二弟,从古至今,帝王都逃不过一个定律”
“什么定律”
“疑心病——陈述年这次胜利,不仅收获了民心,还收获众将士的青睐。他的声望远高于帝王,加上他又手握半壁虎符,帝王忌惮他也是情有可原。本来陈述年还能因为虎符的事让陛下忍耐几年,只可惜,阿笙现如今跟他的关系,只能把他往火坑里推了”
“你也知道,陈述年收获的是民心,又手握重兵。而你我收获的实力和财力,我们两家人关系亲密。这落在有心人眼里,我们想造反易如反掌”
二公子听了大公子的话,眉头紧锁。
“这下麻烦可就大了,这次的庆功宴实际上是鸿门宴”
“那到未必,陈述年刚回来。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他,肯定会引起公愤,陛下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二公子长舒一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
他一口气呼出,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所以大哥,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个话题”
既然现在还构不成危险,他们瞎糟心做什么。
大公子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
二公子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那就改天再说吧,今日起得早,昨儿又通宵看了话本,困死我了”
他边往外走,边说。
“那大哥,我先去休息了”
“好”
二公子推开门走了出去,直奔自己的院落。大公子自己在屋内待着也没意思,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他望着蔚蓝的天布满了阴霾,正悄无声息向这边靠拢。那坐落在一旁银杏树已经泛着秋季的金黄色的叶子。这叶子正随风飘扬,树下是深黄的秋千,这金灿灿的叶子落了一地,显得格外好看。
大公子不自觉地走了过去,他伸出手去抚摸着秋千,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喃喃自语。
“真怀念小时候啊”
言语落下之后,他看向已经蔓延过来的黑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凝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协调的话。
“这南城的天要变了,希望你能快些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