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方青最怕的就是他娘。
此刻写信过来,准没好事。肯定又是说亲的事,他才刚行冠礼,就恨不得他娶亲纳妾,弄璋之喜、弄瓦之喜。
他娘也太心急了!
可心急又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不娶,他就躲在军营里,看他娘能把他怎样。
这些话方青也只敢在心里想,可不敢对他亲爱的娘亲说,不然会被领出去暴打一顿的。
他娘可是武将出身啊!!!
方青走后,在场的人就只剩下纸由笙和陈述年了。
纸由笙怀里抱着浴盘,里面还有沐浴用的猪苓,他握着浴盘边缘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缩着,他从刚在到现在,还是不敢直视陈述年那触及冷漠的神色。
方青人都走了,他留在这里也不是。
他正寻思着借口开溜,陈述年却像是能猜测到他的想法似的,先一步堵住了他寻思的借口。
“再不走天都黑了”
那声音,一贯地冰冷。
纸由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愣。
“去哪”
“沐浴”
这下,纸由笙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拿着浴盘。他一想到要跟陈述年一起沐浴,他就很不安,他小心谨慎地瞥了眼陈述年,又快速低下头,说话利索的他此刻变成了小结巴。
“不……不去了”
他低着头,并没有看到陈述年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整张脸都黑了。只是在黑暗中,看不清。
纸由笙迟迟得不到回应,他又不敢抬头看陈述年此刻的表情。
突然!
他手中一空,这也迫使他不得不昂头看他,他看了眼陈述年手中的浴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将军,你……”
陈述年面不改色。
“沐浴”
“我……”
“立刻”
陈述年霸道的声音让纸由笙说不出拒绝的话,况且他浴盆还在陈述年手中。
他更加无法拒绝了!
陈述年瞥了瞥他,没得到纸由笙的回应。他也不说话,黑着脸往河边走去。
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方青那小子都可以,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还要拒绝跟我一起沐浴,真生气。
陈述年手里拿着他的浴盆,纸由笙只好跟了上去。
纸由笙想:不就洗个澡吗?怕什么,又不会失控。
这才过了一秒,纸由笙就泄气了。
好吧,他也不知道会不会。
陈述年心里憋着一闷气,他又是个不爱说的主,就这么憋着,整张脸冰冷无比。
纸由笙是喜欢他,可这黑成木炭一样的脸,让纸由笙不敢靠近他。
太吓人了!
他趁着陈述年下了水,赶紧拿过自己的浴盆,挪步去了距离陈述年远一点的地方。
这才脱下衣服,下了水。
刺骨的寒冷偷偷溜进骨子里,纸由笙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身子。
“好冷”
难以适应这冰冷的河水。
在漆黑的夜晚,陈述年透着昏暗的夜色,依稀能隐隐约约看到纸由笙白皙的肌肤。
陈述年清明的眼在黑夜中总能被抓到,他眼神顿了顿,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喉结滚了滚。
纸由笙这会也看了过来,陈述年飞快地躲开他的眼。
因为他背对的月色,所以看不清陈述年刚在的脸,也没有注意到陈述年刚在的神态。
是那么炽热余烬……
陈述年错开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失落,他下垂的眼皮,小声嘀咕。
“陈述年”
距离的很远,陈述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所以陈述年游了过去,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下。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