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钱?”应寒时闻言,双手撑在脸盆边,伏低身子靠近她,下巴落在她的颈窝上,逼着她和自己对视,薄唇轻掀:“更值钱的,你不也毫不留情地丢了?”
更值钱的…
沈书禾攥紧手掌,红唇动了好几下,终究没想出能说什么。
她尽力地在掩饰情绪,可忘记了身旁的男人,认识了她十年,轻而易举就能识破她的伪装。
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应寒时尽收眼底,却就像是蒙了一层布,看不清她的情绪。
沈书禾没说话。
应寒时也沉默,只有雾气还在蒸腾又散去。
空气再次凝固。
眼瞧着身旁男人抬腿要走,沈书禾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谢。”
“嗯?”应寒时停了脚步,低应一声。
“谢谢你帮我吹头发,还有…找东西。”沈书禾回答,目光落在脸盆上。
“谢人只是说说而已?”应寒时答。
沈书禾:……!她能不能说,她只是客套一下?这位仁兄怎么还打蛇顺棍上呢?
但话是她先说,再撤回也来不及,沈书禾只能无奈开口:“那…要不现在洗个头,我也给你吹吹?”
“谁都跟你一样不会吹头发?”应寒时不遗余力地损她。
沈书禾咬牙,扭头挤出笑容看向他问:“那请问应老板想怎么谢?”
“过来。”
应寒时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出浴室,沈书禾只能跟着他,他走到床边,眸光漆黑又幽暗:“陪我睡一晚。”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灯,他身形高大,沈书禾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和情绪。
“上次是我喝醉了,这次我很清醒,换一个吧。”沈书禾手里攥着浴巾,指节攥得发白,她没回答,话里话外全是拒绝的意思。
“是你先说开始,但由不得你说结束。”应寒时大阔步到了沈书禾的面前,不管她的态度,直接伸手强行将她扛在肩上。
“应寒时,你放开!”沈书禾被他扛在肩上,但力气太过悬殊,就算拼命挣扎也没用,正在她挣扎时,却猛地被扔在了床上。
没等沈书禾反应过来,应寒时就已经上床将她抱在怀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锁住她,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
接着……没动静了……
沈书禾还想挣扎才发现他没有别的举动,停了动作抿唇:“你……”
“在害怕什么?”应寒时低头对上她的眼神,唇边笑容满是戏谑又凉薄:“怕我真的睡你?”
沈书禾没回答,只是低头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不是,他一向说话有歧义,谁知道这一句话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应寒时埋首在她肩上,一只手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卷着她的背,让她们俩紧紧相贴,用的力气很大,姿势很强势,像是生怕她会跑一样。
沈书禾没说话,两人也没了对话,过了片刻,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沈书禾刚开始没敢动,直到手臂被应寒时压麻了才尝试动了动,谁知道一动就惊醒了他。
“别走。”
一声呓语响起,沈书禾抬头就看见他眉眼带着燥意,看见她那一瞬间眸光微亮,迷蒙间像是迷失者看见希望。
她没听清他的呓语:“怎么了?”
“抱紧些。”他的嗓音越发低哑,满是磁性,“睡觉而已,不碰你。”
沈书禾伸手搂上他劲瘦的腰身,尝试着靠他近一些。可刚伸手碰上他的腰背,一往上摸就在脊椎旁边摸到一条凸起,她小心地触摸描摹,是一条弯弯曲曲像蜈蚣一样的疤。
“怕吗?那道疤挺长的。”应寒时低低地问,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怕。”沈书禾红了眼眶,却不敢抬头怕对上他的目光,她摸到了那道疤有多长,有多么狰狞,位置在脊椎旁边,彰显着脊椎受的伤有多么严重,手术时有多么危险。她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受的伤?三年前《入目无人》的时候吗?”
“伤太多,记不清,应该是吧。”应寒时答得模糊,眸光却越来越清明。
沈书禾记得。
三年前的《入目无人》是应寒时签了QC集团之后第一部戏,也是第一部男主戏。《入目无人》一朝出世,凭借悬念迭起的剧情和素质过硬的武打戏直接引爆了当年的国庆档,作为男主角的应寒时武打戏太过出彩,演技也扎实,加上他的形象硬朗英俊,这才让他一炮而红。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