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宫,死寂一片。
“皇后娘娘是被陛下派人拖着回来的,陛下气得脸都绿的。”
“我刚刚给娘娘收拾身子的时候,发现娘娘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翠翠,你又在胡说!今日是寒衣节,娘娘特意在打扮上花了心思,穿着隆重,再乱说,小心撕烂你的嘴!”
“你们小声点,现在说的这些算什么?我今日看见齐玉公公身无一物地躺在皇后娘娘身边。”
“怎么可能?!齐玉公公是得娘娘欢心,却也不至于僭越了规矩。”
“再说得离谱些,旁边还躺着张天师,一样身无寸缕,你们敢信?”
里里外外跪了好几层的宫女太监,难免少不了七嘴八舌。
微生璟坐在高位之上,眼神里流动的是他七年来的自作多情。
【暴君他怎么了?从进来凤梧宫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被绿傻了?】
【毕竟这买一送一的绿帽套餐,没有点实力,还真就遇不到。】
【错!这回你就错了,统子!是买一送二才对!沈习柔和那竹马假太监还有个娃呢,你忘了?】
独孤遥有点被哽住了,皇后红杏出墙就算了,胆大包天得连娃都提前造好了?
沈习柔终于醒了,准确来说,是她不得不醒。
她身形趔趄着就要给微生璟行礼,换作以前,陛下定是心疼自己,要命人特意搀扶着的。
“皇后,寒衣节的大小事宜,你打点得很是不错,就连请来的那位张天师也是颇具神通。”
微生璟今日这账不算清楚,自己恐怕是连觉都得睡不着了。
“臣妾……”
沈习柔嗫喏着一张嘴,暗地里打了一张又一张腹稿。
“张天师不是按皇后你的要求,做得极好的么?伺候得皇后舒舒服服,皇后提起裤子便不认人?”
皇帝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沈习柔是半个字都不敢答话。
“朕怎么不知,皇后从何日起竟是个哑巴了?”
微生璟再也抑制不住胸腔中的怒火,将桌上的茶盏一扬往沈习柔身上扔去。
七年来,沈习柔将他当成一个傻瓜在糊弄。
就是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他精心呵护了七年,给她后位,宠爱,荣耀……
【暴君要发疯了,舔了七年的白月光,瞬间变成一道绿光,照得他心里发慌,要刀人了。】
【难怪皇后装死躺尸那么久,原来是不想面对暴君啊,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回死定咯!】
“陛下,眼见不一定为实,宫中嫔妃对后位虎视眈眈者众多,这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局,只是为了构陷臣妾。”
不管了,这锅能甩就甩,自己绝对不能被拉下后位。
“比如?谁会特意泼皇后你一身脏水呢?”
微生璟收敛了几分锋芒,佯装有转圜余地的样子,放慢语调反问道。
“猹美人!对!就是她猹兮月,别看她年纪小小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早就想对臣妾下手了。”
“若不是陛下来得巧,臣妾就不能再次见到陛下了,臣妾还有许多未曾开口的话,还来不及与陛下诉说……”
要不是微生璟能够听到猹兮月的心声,怕是今日就被沈习柔一番花言巧语给骗了去。
【好歹毒一女的!死也要拉我做垫背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摆皇后的架子?】
猹兮月气得粉拳攥紧,突然想到了宫斗戏中愚蠢但美丽的瓜六的一句人生哲言。
扑腾跪在地上,戏精上身,信誓旦旦就要乱棍打狗,不假思索就将那话脱口而出。
“奴婢要告发沈皇后与外男私通,祸乱后宫,罪不容诛!”
幸亏她早得知自己的美人身份已被废黜,她一个光脚的还怕一个穿鞋的?
“猹兮月,你分明血口喷人!诬陷本宫,盛国也不会放弃攻打大漠,我沈家军的铁骑一定会踏平你胡猹小国!”
气急败坏的沈习柔,不顾微生璟还在场,就开始口不择言地大骂威胁猹兮月。
在这种场合,装柔弱才最能博得同情,包括心中万马奔腾的暴君微生璟。
“奴婢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说的字字句句,皆是实话。”
紧接着,去旁边拿出在荷花池凉亭墙角水面下的男女衣袍。
“伪造证据,构陷中宫之主,你可知是何罪?!”
从齿缝间迸出的每一个带着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