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这变故吓得尖叫一声,林平乐刚去屋里想给她娘拿个巾子包头,听到叫声立马跑出来,看到她娘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整个人都吓得愣住了。
“宿主,宿主,快,你别愣着,地上凉,把你娘抬到屋里去,叫大夫,快啊。”小麦看宿主站着不动,焦急地喊她。
林平乐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推开李氏,抱住她娘的头,大声哭喊着叫道,“爹,爹,你快来,我娘摔倒了。”
赵二牛在后院劈柴,听到女儿哭叫的声音,斧子都没放就跑了过来,一看这场面也吓得魂飞魄散,斧子从手里掉了下来。
“爹,快,快把娘抱进去,地上冷。”林平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二牛抖着手上前把严氏抱进屋里放在炕上。
赵老头、李婆子、赵三牛、赵大牛一家听到林平乐的哭喊都出来了,李婆生了三子二女,经验还算丰富,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要遭,连忙进屋去看严氏,看李氏还在旁边愣着,厉声道,“老三媳妇,还不去烧水,愣着干什么呢?老大媳妇过来搭把手。”接着吩咐赵三牛,“老三快去叫大夫,给我跑快点。”
赵三牛刚刚一出来,看到二嫂躺在地上,旁边是撒得到处的粪和倾倒的篮子,他媳妇愣愣的站在边上,她就知道是她干的好事,刚刚二嫂被抱起来,他瞟了一眼,衣裳上有血迹了,这怕是要出人命了,李婆子一发话,他就卯足了劲跑了。
赵老头看着院里的一片狼藉,压了压跳个不停的右眼,赵大牛把几个孩子都使到屋里关上了门,让都安安静静待着。
李婆子进屋之后就让林平乐和郑氏搭手,往炕上铺了厚厚的麦草,解开了严氏的衣裳。
严氏今儿坐久了,本就有些头晕,刚刚一下摔懵了,这会被身下的剧痛引得回过神来,开始害怕,她感觉到在流血了,屋里的血腥味都开始浓起来。
李婆子看她眼里含泪,就十分生气,“哭,你还有脸哭,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自己小心点吗,在院子里还能摔着,你可留着点力气吧,我估摸着今儿就得生了,真是一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这是第一次严氏听到李婆子的叫骂觉得心安,她嫁过来之后的两胎是李婆子看着生的,都很顺利。
林平乐还小,小麦也还没让她看关于生孩子方面的书,她只知道阿娘摔了一跤在流血,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裳,大夫还得一会才能到,这会真是心急如焚。
林平顺和小桃小杏更是,看到阿娘流血都吓哭了,但是大人都在忙,他们不敢进去也不敢出声,站在门口看着阿娘直掉眼泪。
产房收拾好后,李婆子看了看呆站在旁边的二儿、抓着严氏的手在床边挡路的两个孩子,还有站在门口哭地直打嗝的另外两个小的,没好气道:“行了都别围着了,二牛把娃都出去,阿乐把你们的铺盖都抱去上房,今儿你们去上房睡。”
严氏这会冷静下来,抬手擦了擦林平乐脸上的泪,又招手把林平顺小桃小杏叫过来给擦了脸,“不怕啊,你们乖先出去,娘没事。”又转头给赵二牛说,“孩子他爹,把孩子们都带出去吧,有娘在呢我没事,就是刚才被吓坏了,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