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萧察闻言,也暗暗吃惊。
萧察对老师可谓是太了解了,他王家的产业,多数都是在土地上的,依靠耕种和养殖。
这些产业怎么可能在半年内收入两百万贯,难不成老师挖到金矿了?
“老师如何在半年赚得两百万贯?”萧察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
老太君便将自己发财的具体经过,大概说了。
“唐瑜……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人名。”听得老太君反复提及的人名,萧察淡淡说道。
老太君站起来,郑重道:“臣正打算将此人推荐给陛下,此人有非凡之才,愿陛下用之,则我大梁复兴有望。”
对老太君而言,唐瑜是他的摇钱树,是不可以抛弃的。
可是作为世家大族,老太君更看重的是家族的未来。
虽然现在王家在梁国的势力依旧是如日中天,但就综合权势而言,始终都被崔家压着一头。毕竟是崔王李殷,而不是王崔李殷。
在老太君眼中,唐瑜就是个可用之才,如果唐瑜能得到重用,则王家又多一羽翼。
萧察思索片刻,问道:“此人是何出身?”
老太君闻言一怔,但随即道:“听闻其父乃是江左的游侠。”
“游侠?”萧察的语气之中,略带不屑。而后道:“如老师所说,此人或有一些才识,然而根骨不正,且投身商贾,自轻自贱,终是难堪大用。”
老太君还想说什么,却听萧察道:“对了,我最近获得了一件宝物,正好和老师一同鉴赏。”萧察说话时候,对手下人一点头,立即便有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盒,放在萧察和老太君的面前。
几个人小心的将那个木盒打开,而后便见里面是一个装裱好的巨大画轴。
待得那几个人将画轴打开的时候,老太君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正是之前清虚子画的,唐瑜题跋的那幅春江花月夜。这幅画之前是蒋绪的仆人保管,结果后来画不仅丢了,人也死了,以至于这幅画到底去了哪里,无人知晓。谁想今天竟然重现人间。
“这幅画,当真是旷世名作,朕得到后,当真是爱不释手,时时都要带在身边。这题跋写的也好,书法好,诗也好。”
萧察几乎是赞不绝口,炫耀一般的给老太君看。
而老太君则陷入了沉思,他所思考的是,陛下为什么要给我看这幅画,是想告诉我,在我的身边,时刻都有人监视,用这幅画来敲打我么?
品评几句后,萧察道:“治理天下,终究还是要用奇才,而非市井商贾之徒。朕听闻尧山一带,隐居的贤士颇多,老师可知有什么隐居的奇人异士,朕想亲自去拜访。”
听到这话,老太君有点想骂娘。
自己这个弟子萧察什么都好,就是迷信奇人异士这习惯不好。
萧察觉得世家门阀出身的子弟,几乎都不能用,而他就投向了另外一个极端,那就是喜欢拜访山林隐士,总觉得这些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策。
一开始还真的让他找到了几个可用的人,可是后面就几乎都是臭鱼烂虾了。许多庸才,放着好好的城镇不住,成群结队跑去竹林、树林里扎堆隐居,对外自称贤士,等着皇帝陛下去拜访,还真有不少这样干得手的。
江都这附近的隐居之人,王老太公对他们几乎都知根知底,知道大部分都是不值一提的庸才。
可是陛下问了,又不能说完全没有,王老太公便将自己知道的几个,告知了萧察。
萧察满意的点点头,道:“过一阵子,朕自当登门一一拜访。”
天色将晚,萧察起身带着众仆人离开王家,虽然王老太公挽留,但萧察还是回到船上休憩去了。
萧察离开的时候,唐瑜恰好去更衣,所以并未得见。
唐瑜回来的时候,看到王老太公正在正厅等他。
“小友可是久等了。”王老太公笑道。
唐瑜闻言,心说可不是么,一个多时辰,天都黑透了。
唐瑜一笑,道:“无妨。”
唐瑜当下让仆人送上分润和账本。
王老太公见此,道:“不是和你说了嘛,此等事,你只要和刘管事说就行了,咱们这里不谈俗物。”
唐瑜道:“终究还是要太公过目一下的。”
王老太公拿过账本,粗略看了看,而后丢在一边,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见了什么客人,会把你挡在外面。”
唐瑜道:“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