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夜晚而合上的花瓣重新绽开,露水落于其上,看起来纯洁极了。
枌从榻上起来,拿起木几上的糕点,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嗯嗯,好吃,桂花味好浓啊。
卫礼之也从里间出了来。
“给你, 你该走了。”他从自己的脖子口处摘了木锁下来,想要递给枌。
精致的木锁卧在宽大的手心里。
枌快速的嚼着嘴里的糕点,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
卫礼之盯着枌吃完了满嘴的糕点。
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枌又拿起一块糕点,“你戴着吧。”
“这不是你的吗?拿着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待着。”卫礼之执着的要将木锁还给枌。
“你... ...”枌想要说话,但是有人敲了房门。
枌拿了几块糕点,消失了。
“礼之,醒了吗?”
“进。”
卫老爷放下手中的糕点,小心的关上了门,生怕外面的风吹坏了他的孩子。
他转身看到了卫礼之摘下了护身的锁,急得也顾不得自己的礼仪,“怎么摘下了,快戴上!”
“嗯...”卫礼之默默的戴好,忍不住问道,“这个锁是哪里来的?”
卫老爷有了一刻的迟钝。
“... ...”
眼神回避,“是一位高人指点,我去一个小村子里花钱买的。”
“哦。”卫礼之低头摸了摸锁圆润的边角。
“赶紧坐下,怎么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今日感觉怎么样?还咳嗽吗?”
“不了。”
“来,吃一块儿粟米糕,你娘最喜欢吃的。”
卫礼之接了过来,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
尝起来似乎没有桂花糕好吃。
他想起了枌吃糕点的样子。
“好吃吧,你娘最喜欢吃这家店的,刚好我今日看到,顺路买给你吃。”
“爹,你该走了...”
“...好...”
待卫老爷走后,枌现身坐在了木椅上。
“你爹对你不错,知道找人替你治病。”
卫礼之看着她一动一动的腮帮子。
“但是这锁可不是买的,是你爹找人将我的本体制成了你身上的木锁,为了让你多活几年。”
“...对不起...”卫礼之歉意的说道。他知道这个木锁不是凡品,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是... ...
“我知道没有用,但是我还是想要向你道歉。”
“你...是不是很疼啊?”
枌惊诧的看向卫礼之,想不到他还是有点人性的。
“没有,于我而言只是有点麻烦。”
“这个锁既然已经做成了,你便戴着吧,就算是我为这里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卫礼之问道。
“会啊!我还要拿回我的本体呢。”
“谢谢你。”
卫礼之将木锁放进了自己的里衣里,私心以为这样可以活的很久。
“我要出去一下。”一说完,枌便没了踪迹。
“哎...”卫礼之伸手想要抓住枌,但只是空手而归。
这样的虚无缥缈,卫礼之搓了搓食指指腹,垂下眼睑,回房找自己的琴去了。
既然一人无所事事,不如弹琴来解闷。
郁郁青青的院子里又传出了余音绕梁的琴音。
消失的枌出现在了卫老爷的院子里。
杀不了人,我还不能戏弄一下你们?!
随即一个光点从枌的指腹飘到了房间里。
须臾,一阵惨叫。
“啊——”
卫老爷从屋里出来,整个人可以说是毫无形象可言。
乱糟糟的头发早已没有几日前的整洁,衣服破破烂烂的,不知道还以为去哪里乞讨了呢。
他指着大开的房门。
“哪里来的野狗!二力,快给我抓住它,乱棍打死!”
二力一头钻进屋里,“什么混账玩意儿,看我不抓住你,剥了你的皮!”
这只狗是枌变的,他们可抓不住,反倒是会惹一身腥。
一刻钟,二力也从厢房里出来。昨日被抓伤的左脸重新被破开了皮肉,黏糊糊,恶心极了。
二力跪在卫老爷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