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没有动。
像这样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的场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身边很快传来了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傅星洲可能真的累了,睡的很快。
但顾夭依旧没敢动,她怕自己一翻身就将人吵醒了。
两人面对面躺着,虽然中间依旧隔得很远。
但一张床就那么大,再远能有多远。
顾夭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傅星洲脸上。
细软碎发垂在傅星洲额前,微微挡住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平日里再冷漠孤傲,闭上眼仍然是少年的模样。
顾夭不自觉又想起那个穿机车服的男孩子,以及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
就连他靠近时自己的心跳声,时隔几年依旧清晰如昨日。
明明傅星洲用的是顾夭的沐浴露,可散发出的味道还是不同。
顾夭估摸着傅星洲已经睡熟,想转身的时候被拉住了手。
她回头,以为自己吵醒了傅星洲。
结果傅星洲依旧闭着眼,显然还在睡梦中。
顾夭轻轻抽了抽自己的手,反倒被男人握的更紧了些。
无声的叹了口气,顾夭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摸索到手机。
她睡不着,眼下这情况也起不了身,只能刷刷静音视频。
傅星洲是真的累了,一晚上都没有醒。
顾夭也在不知第几次被手机砸到脸时,才扔掉手机睡觉。
第二天顾夭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
她洗漱好走出卧室,就看到了客厅桌上的饭菜。
傅星洲已经走了。
顾夭惊奇的发现,傅星洲走之前还将厨房收拾干净,垃圾也带走了。
甚至房间的地板明显都是拖过的,隐隐散发着橘子的香气。
顾夭吃过早饭,也开始工作。
耽搁了几天,今天要把落下的进度补回来。
她在电脑前坐了一天,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怎么动过。
窗外,天色又暗了下来。
顾夭走到主卧落地窗前站定,静静看着远处舒缓眼睛的酸疼。
高强度的工作,让顾夭觉得自己脑子都有些缺氧般的疼。
傅星洲没有联系她。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顾夭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顾夭又想起昨天的事。
这一瞬间才突然明白过来。
昨天傅星洲非让她在厨房门口守着自己做饭,恐怕是因为听到了她和妈妈的争吵。
所以傅星洲都知道?
他昨天没走,将自己和母亲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可怜她。
才会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让她独自待着。
傅星洲的体贴,向来让顾夭不知所措。
习惯了独自一人,她一点都不想在傅星洲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和窘迫。
结果是,每次都让傅星洲逮个正着。
顾夭无奈的扯了扯唇,不再去想。
卧室门没关,入户门那边传来开锁的声音。
顾夭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免“咯噔”一声。
从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顾夭第一反应就是冲到卧室门前想关门。
只是视线触及到进来的人时,她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有些恼的质问道:“你哪来的钥匙?”
傅星洲慢条斯理的拔出门上的钥匙,随后关门换拖鞋。
那悠哉悠哉的神情,仿佛进的是自家客厅。
“陈静文那把,她担心你,就给我了。”
顾夭倒是没怀疑,只是有些好奇傅星洲怎么又来了。
“你...你有事?”
“下班了,回家很奇怪?”
傅星洲回答的理直气壮。
“可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你的家在开发区,傅总。”
傅家别墅那么多栋楼不够傅星洲住的,非要跑到自己这么小的地盘?
傅星洲换好拖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坐下后才再次开口。
“我们还没离婚,这个房子,也有我的一半。”
顾夭觉得自己要被这狗男人的无耻理论气死了。
她脸色微微发红,“傅星洲,你公司那么多法务,但凡你肯动动你矜贵的嘴皮子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