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不想参加,因为她要跟傅星洲离婚了。
明明昨天傅家已经人尽皆知的事,现在没有人提起,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顾夭攥紧手中的杯子,垂着眼睫低声说道:“对不起。”
她不想欺骗对自己好的人。
一面给他们希望,一面又做着伤害他们的事,顾夭做不到。
餐桌上一时沉寂了片刻。
傅爷爷轻轻叹息一声,“夭夭,受了什么委屈要说出来,爷爷才能给你主持公道不是吗?”
傅爷爷当了一辈子的领导,向来都是只下命令。
孙子和孙媳的事,他都不知道怎么干预。
“是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我和你爸,到现在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呢。只要不是什么原则问题,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解决。夭夭,星洲那小子从小脾气就倔,妈妈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否则早都找他问清楚去了。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别憋着。”
顾夭说的对不起,并不是为了博得同情。
傅妈妈和傅爷爷说到这种程度,顾夭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但她也知道不能告诉傅家人,否则傅星洲会做出什么,她也不能保证。
于是顾夭抬起头,扯出一个微笑道:“我知道了,爷爷、妈妈,你们别担心,晚上我就和星洲好好聊聊,能解决的问题尽量好好说。”
咬了咬牙,顾夭继续开口:“明天我会留在家。”
等到从侧楼出来,顾夭才像泄了气一般。
果然,她始终承受不住糖衣炮弹。
还大言不惭的答应傅爷爷和傅妈妈,要跟傅星洲好好聊聊。
聊什么?聊怎么自取其辱吗?
还是说,使出浑身解数让傅星洲留在她身边?
顾夭是写古代言情文的。
最是知道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你身上,做什么都是徒劳。
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有可能分开的很不体面。
从小的经历告诉顾夭,得不到的东西最好不要强求。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混过眼前这一关,大不了离婚后再也不踏足这里。
惹不起,躲总该躲的起。
顾夭离开之前,去了一趟安保室。
安保室里坐着四五个值守的保镖,看到顾夭,为首的队长忙起身走过来。
“少夫人,有什么事吗?”
顾夭:“昨晚主楼二楼客房门口有人抽烟,我不知道是不是进了贼,就来调监控看看。”
安保队长听到这话,忙解释道:“少夫人,昨晚保姆下班后,主楼只有您和少爷进去过。”
顾夭微微拧眉:“翻监控我看看。”
安保队长面露尴尬:“少夫人,主楼内的监控,我们没有权限。”
“那谁有?”
“只有少爷有权限......”
少爷自从和少夫人结婚,就把主楼内的监控权限设为仅自己可见。
顾夭思索了一瞬,开口道:“你们确定昨天只有我和傅星洲进过主楼?”
安保队长点头:“确定,昨天主楼这边是我负责的夜班,一整夜到清晨保姆上班前,只有您和少爷进去了。”
“好,多顾着点侧楼。”
顾夭叮嘱他们看好侧楼的安全,就离开了傅家别墅。
她前段时间将傅家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清空,现在要回北平街。
明天有家宴,总不能这一身衣服一直不换。
再加上客房睡不习惯,顾夭宁愿明天早上早起再过来。
她出了别墅,就有保镖过来:“少夫人,要安排人送您吗?”
顾夭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溜达会打车走。”
傅家别墅不在主城区,距离北平街也有十几公里。
这里属于新的开发区,路上车子也不是很多。
但主城区都是高楼,这里绿化相对就好很多。
秋季的清晨,晨光微熹。
偶尔传来两声鸟鸣,别有一番风味。
傅家别墅距离主干道隔着一条路,走出去应该就能打到车。
本来叫网约车也是可以的,但顾夭就想走走。
等她走到主干道,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顾夭坐在出租停靠站一边休息,一边等出租。
面前停下一辆越野,顾夭抬头看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