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求天道者,诚知生死之间,多有可畏,然我辈只能漫步而行。”蔚蓝第二次低吟此句,然后说:“生死可不惧,千年易过,有时回想,仿佛还在父母的草屋木床之上。天道虽无情,此情此景又如何轻易抹去?”
风闲沉默不言,眼光凝视着蝴蝶翩翩,静悄悄的等待着他继续。
“人似毛毛虫,仙如翩翩蝶,蜕变上天际,一去不可回。”蔚蓝口气转入严肃:“风闲,你是现在修真中的杰出人物,你数百年修炼,经历千百磨砺,抛弃无数缘由,励志精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飞升天间,可是你,有没有想到――飞升是不是你的真追求的目标呢?”
“什么意思?”风闲眸子中紫金色一闪。
“你看蝴蝶虽然由毛毛虫所变,但是你看它与毛毛虫再无相似,飞翔在天空中的蝴蝶,会和毛毛虫一样思考吗?”
“当然不会!”风闲立刻回答,口气甚是快速。
“明白了吗?”
“明白了,天仙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风闲一字一句的说,说完此句,脸色立刻笼罩一层紫气。
“明白就好,事实上,飞升就如毛毛虫变成蝴蝶一样,是一个本质的蜕变,由于元气细微之个个不同,至于蜕变成什么模样,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蔚蓝顿了顿:“根据我的思考,甚至连上天的仙人,也不能精确的明白这个蜕变的后果,龙有九种,个个不同,何况天仙乎?”
“也许这就是天劫的所来由,是为了筛选蜕变变异范围。” 他直视风闲:“甚至也可能是抹杀不受天庭欢迎的蜕异。”
“你因此没有飞升?”
“不,蔚蓝还是飞升了。”蔚蓝笑了笑:“留在这里的,只能算是真正的蔚蓝留下的一部分还是人类的元神影子。”
“影子?”
“是啊,影子!蔚蓝在飞升前一时刻,已经明白了飞升是一个本质的蜕变,无论变成什么,日后天仙的蔚蓝,必然和身而为人的蔚蓝,有着截然不同的思考和视角。”蔚蓝低沉着说:“风闲,你有没有想过?在百姓看来,把皇帝当作‘天’,认为他必然和人不同,伟大且完美,而修道者,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天庭,是完美之地,而事实上,天庭是何地,有何族类,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存在。”
风闲眸中金光流转,他喝了一口茶,蔚蓝的话,使他如开门见山,看见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象的世界。
“当时的蔚蓝明白,飞升是未知的领域,一切无法预料。虽然他还是选择了飞升,但是他认为后辈要慎重考虑飞升的后果,所以,他把一部分元气灵慧留在‘六合宝鼎’中,这就是现在的我了。”
“明白了,你是专门等我们来告诉我们这个道理吧!”
“是啊,就是如此,为了这个目标,我在‘六合宝鼎’等待了八百年!”蔚蓝说着,他作出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模样:“既然你已经完全明白,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也不要再等待下去了。”
风闲立刻发觉,他的身体本是凝聚出实在的光体,现在竟然迅速的转淡了。
“等等,不可能吧!如果你只是一个影子,有这样的感情和思维吗?有这样的力量吗?”
“风闲,修道的路,还长着呢!”说完,变淡的蔚蓝,已经没有了那种超然的神态,他的表情,更像凡间的少年:“一心修道的蔚蓝,已经飞升了。留下许多遗憾的蔚蓝,也会消失在天地之间吧!”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好想回家,回到千年前那个我父我母的家去,看那院前蹦跳的小狗,好想和她说……”
影象转无,消失在空气中,只有淡淡的回音,缭绕空殿。
风闲没有动,他坐在了空无一人的大厅上,大厅上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法力的波动。
想不到连蔚蓝这样强大,这样决断的修真者,心中也带着许多遗憾和踌伫,消失前的蔚蓝,不再是一个修道者,而是一个最普通的少年,回忆起一千余年前,那早已消失的家园了吧!
时间流逝,但是在他的心中,似乎那慈祥的父母,可爱的小狗,甚至连那早已经忘记的甜甜的邻居的女孩子的笑容,全部一瞬间鲜活起来了。
修真的路,真的是这样的孤寞吗?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了进来,打断了风闲的感叹,风闲神色一端,一丝冷笑,望眼而去,本来封闭在大厅外面的翠壁,发射的红、白、墨绿三色交织的精光,发生了动摇,显示有强大的法宝在攻击。
“好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