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琛吐出一口烟雾，手机在手中微微颤动。他的心中却空落落的。

“喂，陆寻？”

“哥……”

听到颤抖的声音，陆铭琛眉头紧皱：“怎么了？说话。”

“哥……”

陆寻那头寂静得可怕。一丝哽咽的喘息陷入沉默。他支离破碎的声音更让陆铭琛感到害怕。

“你……”陆铭琛认真的听着。不敢放过任何一点声音，“说话呀，你……怎么了。”

身后隔着两三米迈着沉重步子的手下。陆铭琛苦笑，不安的心绪几度喑哑。

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因为是冬雨天，昏暗的大街上空无一人。陆铭琛忐忑不安地走进那个巷子。

陆铭琛的眼神泛着水光。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和心脏在一起颤抖。呼吸都显得惨淡苍白。

呵，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么？

陆寻的手机在一旁水洼中反复震动。亮起的屏幕显示着“雪雅”。

他最爱的弟弟此刻衣衫不整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陆铭琛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捏住，疼痛不已。曾经的星星被践踏，如今却被丢弃在这泥泞之中！

陆寻不敢正视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模样。原来，冬季如此寒冷。

破败的嘴角在颤抖。曾经温暖清澈的眼神如今黯淡迷离。精致温柔的脸庞被污垢遮掩……反抗留下的伤痕，如此刺眼。

陆铭琛跪在他面前紧紧抱住他，试图把他从深渊中拉回来。听到伤口被拉扯的痛苦呻吟，他愤怒、悲痛，最后痛呼一声。

“哥哥很快就带你回家。”他含泪承诺。

他们脱下外套给他盖上，一人捡起陆寻的手机寻求指示。陆寻微弱的声音只剩绝望：“挂了。”

陆铭琛抱起他，发现他颤抖的嘴角和眼角的泪水。从头上流到耳旁的血迹已经结成痂。

陆铭琛轻轻地把他放进车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哥……别，别告诉她……我……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回去吧。”

“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陆寻拉着他的衣角，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我没事的，不要告诉他们，我……我没事的。”

陆铭琛轻轻拉开他的手：“好。我们回去。哥哥现在就带你回去。”

都雪雅在外面寻找，问遍了还没打烊的商店，拉过零散的行人，却毫无结果。她喘着气蹲在路口，急得眼睛通红，又一次拨通了陆寻的电话。

“喂。”

听到是陆铭琛的声音，她放下心来，但忍不住发泄怒火：“既然在你那，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

陆铭琛和陆寻沉默着。周围一片沉默，只剩心跳声。

陆铭琛：“嗯，是我的错。”

“陆寻呢……他怎么不跟我说话……我，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他没看见吗。”听到陆铭琛道歉，她反而没了底气，“他已经睡了吗？是不是我把感冒传染给他了？是不是……”

陆铭琛的声音冰冷：“都雪雅。他要我告诉你，你们结束了。”

都雪雅笑得难看。哽咽的咽喉说不出话。这是什么意思？她被玩够了，要被扔掉了吗？

她竭力克制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清楚：“这……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手机交给他，我不信……我不信！我要他亲口跟我说！”

“都雪雅。这就是现实。还醒不过来吗？”

“陆寻……我知道你在听……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心动了……这几年我已经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依赖你，确认自己的心意和你在一起……我早就离不开你了。现在，你……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心好痛，感觉好冷。往日的温暖暧昧如潮水涌上心头。什么时候，她也会当着人的面哭了，“我爱你……别……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在听……你……你早上不是还跟我说一起回去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为什么……你说过，要娶我的啊……”

车声呼啸而过。电话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陆寻轻轻地说了句：“雪雅。回去吧。外面冷。”

听到陆寻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电话挂断，陆寻紧握被子，无声哭泣。

陆铭琛轻轻擦去他的泪水：“洛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