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托着俞念的手正是童春生的。
俞念站定身子缓过神来,才发现童春生与以往不大一样了。
他此时穿着一身精致白袍,腰间挂着玉坠,若不是那双手布满老茧,她还真以为这位阴柔俊美的男子只是与童春生长得像罢了。
“听说衙役在梧桐村抓了一名女子,我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你没事吧?到底发生 了什么事情?”
童春生语气关切地问道,一双手将她托在怀里,眼睛直直看着眼前虚弱的女子。
俞念这一路上肾上腺素飙升,刚刚捡回一条命,现在还蒙着,嘴唇干燥,脸色发青。
“快带她去马车上,先回去再说!”
童春生身旁还有一位妇人,大约四十出头,但穿着贵气,头上虽只挽着简单的发髻,一身贵气却难以掩盖。
“那个,你先帮我看着她,我去买点热乎的东西,她这样应该是受寒了……”
童春生朝那妇人打了招呼,转身挤出了人群。
俞念眼睛微微睁着,与这妇人四目相对,那妇人眼中是打量与猜疑,她似乎在想,眼前这女子是谁?为何跟童春生相识?
气氛有些尴尬,俞念也差不多缓过来了,正要被几个小厮扶上马车,她连忙摆手拒绝。
“多谢好意,不用麻烦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姑娘!”
那妇人喊住她,声音软软的。
俞念回头,淡淡看着那人。
“姑娘也是梧桐村人是吗?要不一起走吧……”
俞念怕了,再也不想跟来历不明的人扯在一起,微微笑着拒绝了。
那一笑牵强的很,那妇人也就不再强求,看着俞念离开了。
……
下午,风灌进脖子里。俞念一路哆嗦,总算到了家中。
“咳咳,给我倒杯热水!”
二妹终于等来的姐姐,她一个人在家里着急的团团转,想跟着姐姐走,又怕娘亲醒来担心,只能藏着掖着祈祷姐姐平安无事。
她一个飞扑过来抱着俞念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心去倒水。
“娘亲怎么样了?”俞念问道。
“还睡着了,倒是小宝被俞方拉着过去教他读书认字了,我很担心你啊姐姐,你胆子还真是大,还敢跟着这么多官差走!”
俞念默默叹口气,寻思道,她哪里是什么胆子大,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要是非要跟着那几个衙役扯皮,恐怕后果不只是私藏罪犯,还有妨碍公务,拒不配合,光这一条,就得搭上三十大板。
她抬起碗吹了吹热气,大口喝下半碗,浑身才渐渐有了暖意。
“没办法,你姐姐我就这脾气,总不能让全村的人都看咱的笑话。”
二妹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姐姐,今天家里飞来一只鸽子,上面绑着一封信,你看!”
俞念连忙将信笺展开。
“三妹说一切安好,他们正在赶往姑苏的路途中,叫我们不用担心她。”
二妹叹了口气,满面愁云。
“这叶清澜也是,屁股没擦干净就一走了之,差点害你遭了大罪,你要是有什么事,我非得找到天涯海角让她回来给你磕头!”
俞念心里晓得这件事可大可小,那叶知县第一次抓叶清澜是以偷盗的罪名,第二次张贴告示却又变成了寻找叶家千金。
他应该也是后来才想到这女子可能是他走十多年的女儿吧,若是如此,他应该不会愿意怪罪叶清澜,而是想隐晦地告诉她叶家有她的位置。
这也是为何俞念在公堂上和盘托出后,叶知县草草了事的原因。
好在有惊无险,但俞念还有一笔账没有结清。
俞荷月,你很好,你完了。
冬天黑的早,俞念吃完晚饭,开始寻思该如何整这俞荷月。
好好的人不做,非得背刺惹不起的人是吧。
俞念趁着天黑,在商城买了一只仿真机械传信鸽子。
她假装纤尘子写了一封信给俞荷月,约她子时在村外的竹林见面。
信鸽有些机械的扇动着翅膀,停在了俞荷月闺房的窗前。
俞念在暗处观察,果然看见她拿起了信鸽,抽出信纸。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喜,而后是久久不散的娇羞。
呵,臭女人,叫你思春!
“娘,帮我烧点热水,我想洗个澡!”俞荷月朝俞奶奶喊了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