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极紧身的黑衣,脸上有黑巾蒙面,行动之间,就如狸猫般轻捷无声。
他背上以十字带绑着个剑鞘,长剑却早已抽了出来,隐在肘后,一反手,剑锋便可取人咽喉。
但他并没有掠入窗户,只是伏在窗下,静静倾听。
只听林枫的呼吸声有时微弱,有时沉重,微弱时如游丝将断,沉重时却又有如牛喘。
这黑衣人听了半晌,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里,露出满意之色。
他已听出,林枫终于中毒了,而且越来越重。
但他还是没有急着掠入窗户,先在窗外伸臂作势,唰的刺出一剑,长剑劈空,风声刺耳。
若在平时,林枫必定早已警觉。
但现在,他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黑衣人这才长身而起,特别谨慎,分外小心,并没有一掠而入,却用手一按窗台,借着这一按之力,窜了进去。
屋子里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黑衣人宛如已和黑暗融为一体,就算站在窗外,也瞧不见他的身形。
他站在黑暗中,又静静地等了半晌。
躺在床上的林枫,呼吸还是极不规则,甚至已可说是奄奄一息。
黑衣人这才一步步,向床前走过去。
他的脚步极轻、极稳,可是外面的路很湿,他鞋底也难免沾上了水,走了两步,忽然发出吱的一响。
这声音虽然极轻微,但在此时此地听起来,却实在比生了锈的刀剑摩擦,还要刺耳得多。
林枫似乎被惊醒,竟在床上动了动。
黑衣人整个人都冻结住了,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林枫却只是翻个身,反而面朝着墙。
黑衣人暗中松了口气,又等了半晌,忽然一个箭步窜到床前。
他掌中的剑已如毒蛇般,向林枫疾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