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并不清楚真相,只是单纯因为见到了这处宅子的地契在,再加上南平侯府的一场大火,府库和大半个府邸都烧了,但这趟为了傅长歌的爵位又不得不北上,从他这里拿回这处宅子,会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譬如旁人会从南平侯府新近购置的府邸推测早前那场大火南平侯府遭受的损失,以及南平侯府的现状。
所以,无论阮陶置什么价位的宅子都会引人揣测,反倒是从他这里拿回傅伯筠的宅子是最简单的。
这种情况下,阮陶虽然不知情,但也歪打正着。
他只要稍加引导,兴许还是能看得见曙光……
他其实最怕的,是阮陶一时兴起,忽然看到这份地契,就生了要拿回宅子的念头;但旁人稍加提醒一两声,又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又打起退堂鼓,让此事不了了之。
尤其,阮陶是阮涎沫的女儿。
阮涎沫在京中原本就是左右逢源的高手,这趟南平侯府入京,京中多少双眼睛看着,阮涎沫很有可能会影响阮陶,让阮陶低调行事。pinsんuke.org
所以这件事的度很难拿捏。
要拿捏阮陶,还要拿捏阮涎沫,一步都不能走错……
只是许晋安怎么都没想到,今日的登门拜访竟然直接吃了闭门羹!
阮陶昏倒了!
许晋安一时难以判断是南平侯府送客的手段说辞,还是真有其事?
但如果见不到阮陶本人,就等于此事还要再耽搁一日。
夜长梦多,每一日的变数都很大!
他担不起这个风险。
许晋安同平安侯夫人对视一眼,平安侯夫人应当会意,这事,拖不得了……
许晋安尴尬笑了笑,然后同贺妈道,“嫂夫人昏倒了?那此事可大可小!旁的事情容后再说,我们想先入府中,看看嫂夫人。”
许晋安说完,平安侯夫人连忙点头,“是了,这才入京第一日,想来可是路上奔波劳累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借住在南平侯府的宅子中,心中都是感激,今日夫人入京,横竖都是要见上一见,聊表谢意的。”
平安侯夫人说完,胳膊肘顺了顺许晋安这处。
许晋安连忙晃了晃手中的特产篮子。
贺妈:“……”
贺妈都愣了,然后再次含蓄,“夫人还没醒,等夫人醒了,老奴再差人来府上告之侯爷和夫人一声,如此可好?”
哪有非要见病榻上的人的?
这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莫不是被这宅子给逼急了,神神叨叨的?
听贺妈一眼,许晋安和平安侯夫人连忙摇头,异口同声道,“不必不必!”
贺妈:“……”
贺妈目光依次看向两人。
许晋安和平安侯夫人都再次尴尬笑了笑,然后一人不好意思道,“原本就是盼着嫂夫人来,我们也担心嫂夫人这处,来都来了,就不必再劳烦府中跑一趟。
另一人也道,“可不是吗?我们就在苑中候着,守着,夫人醒了,我们见个面就走。”
就见个面而已,没其他事,算诚心了吧!
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堆的不成模样了。
贺妈也闹心得不成模样了!
对方是旁人还好,偏巧对方是平安侯。
这处宅子还是刚从平安侯手中要回来的,而且对方打着要见夫人的名号,闹得太凶始终不好。
贺妈尽量平静,“侯爷,夫人,那老奴回去同老夫人说声,听老夫人的安排吧。”
贺妈言罢就要转身,许晋安和平安侯夫人对视一眼,不妙!
平安侯夫人连忙伸手扯住贺妈衣袖,贺妈惊讶转身!
“夫人的身份,不妥当吧……”贺妈点到为止。
平安侯夫人当然知晓不妥,但面子重要还是关键这档子事儿重要!
平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憋得眼睛一红,张口就道,“我们好歹也是平安侯和夫人,不就想见见夫人,商议下这宅子的事,怎么到贺妈这里,处处刁难?当真是不拿正眼看我们平安侯府?还是府中这些奴仆仗着资历,小鬼难缠,欺人到我们夫妻头上了?”
平安侯夫人这是豁出去了!
许晋安也没料得,当场愣住!
贺妈也愣住!
不拿正眼看平安侯府,小鬼难缠,处处刁难,哪一顶帽子落在南平侯府身上都不是好事。
贺妈也知晓平安侯夫人是气急了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