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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不愿再让人多议论,便没有上前。但这会人多易生乱,他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虽然在风翊皇城不大会出事,但他总是不放心。
看热闹的人太多,幸好他个子高,很快挤了进去。
这时有个个子只有他胸口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一边抬着手臂挡住孩子,一边神情焦急的往外走,“让让,让让,家里有急事,麻烦让让……”
看起来像是在买东西被不小心挤在里面的母子。
沉暮一边紧盯君黎,一边侧身让开,没有注意到那小孩儿在与他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手掌在白脂糕上晃了一下,灰尘一般细微的白色粉末落进白脂糕碗里,与之融为一体。
看起来就像是那孩子兴奋的抬手乱挥一般,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君黎凶了那中年男子一顿,男子也自知理亏,很快道歉。
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风言风语总是免不了,回王府后,君黎愤愤道:“议论本郡主不嫁人?哼!我偏偏就不嫁了,他们能奈我何?!”
沉暮点头,嗯了一声。
君黎看了看他手上的白脂糕,“哎,吃不下了,扔了吧。”
“好。”
君黎在屋里洗澡时,沉暮就靠在门外,就着勺子吃白脂糕。
巴掌那么大的碗,他两勺就干了。
吃完他忽然脸色一变,眼神渐渐变得阴翳,死死的盯着院落门口的人。
茹玲穿着露肩的纱裙,站在院落门口的灯笼下。
她穿的衣服很贴身,腰臀被包裹得玲珑有致,被微弱的风光笼罩,像是黑夜出没勾人魂魄的妖怪。
她对着沉暮魅惑一笑,后退两步,飞身出了王府。
茹玲的功夫比不上沉暮,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
沉暮站在原地没动,安静的看着茹玲离开的方向,英俊的脸庞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被君黎屋头透出的光芒照亮,看起来十分诡谲。
他等着听到了君黎从浴桶里出来的声音,又听到她走向门口的脚步声,在门打开的同时转过身,面朝着君黎。
君黎望着他,道:“我洗完了,都说了王府不用这么小心,又不是在避风城。你回去休息吧,你天不见亮不是就要去找妹妹练剑?”
“嗯。”沉暮点头,“把门锁好。”
“知道了。”
每晚沉暮都是这样守着她,君黎有时候会不耐烦。
但是想到在避风城,若非沉暮步步小心,她便是吃不了大亏,但是一些恶心的事,定然避不开。
沉暮比她细致得多。
当初父皇选沉暮,就说他细致周全,刚好弥补她冲动易怒的毛病。
见沉暮离开,君黎关上门,想了想又落了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沉暮闭了闭眼,快速离开君黎的院子,在离开院落的一瞬间,左膝跪到了地上。
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身体的反应让他不必问茹玲就知道,是情药。
发作如此之快,可见药性之烈,应当是软媚。
专针对男子的情药,再半个时辰,他就会全身无力,情欲上头,全身的精血都会聚集一处,任人摆布。
这药女子也能用,但药性太烈,下得少还好,若下重了,可能会让女子当场昏迷,甚至死亡。
江湖上的人都不会将这药用于女子。
一则奸污女子受江湖人鄙夷。
二则容易出人命。
当初为了君黎去学这些三教九流的下作手段时,沉暮还在心里庆幸,应当不会有人对君黎用。
没曾想,如今竟用到了他身上。
沉暮咬牙站起身,跟着茹玲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茹玲就在外等他,见他这副模样,开心的笑了,“忍得辛苦吗?这么辛苦还要杀我呢,呵。沉暮,你说过,若我敢出现在王府,你就杀了我。来啊,杀了我啊。”
沉暮拔出剑刺向茹玲,茹玲一个漂亮的旋身避开,笑得妖娆,“怎么这么笨?这药越动发作越快啊。”
她脱下外衣,露出里面单薄的纱衣,曲线若隐若现,“不如我帮你?放心,结束后我立刻离开风翊,索性你都要让人杀我,我也不知能不能逃得过黑烈的追杀,不如先把最大的心愿完成,如此死也值了。你也不必忍得这么辛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