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只能认命,有些收到风声提前潜逃,也全部被暗杀在逃亡路上。”
碎影咬着牙,“那些曾经轻视您,在朝堂上随意辱骂您的朝臣,大多入土。以此也牵动不少暗处势力,他们无处依靠,由傅家暗中派人收拢,需要些时日,有夜归卫暗中相助,定不会有异动。”
碎影张了张嘴,还想说很多,都是好消息。
可这些都是主上一道道指令下达才做成的事,主上自然比谁都清楚。
君镜手心捧着一碗热水,袅袅热气将他的眼眸遮得模糊不清。
半晌,他开口道:“这一场动荡祸福相依,朕不曾到场,却获利诸多。”
“可若无您这些年的谋划部署,这一场内乱即便平息,也会重创风翊,百姓三五年内都不得安稳。”
碎影心潮激动,抬头看着君镜,眼睛微红,声音也微微颤抖:“您,您终于不必再假装懦弱,天下人会看到您的治国之能,您定会是一代明君,流芳百世。”
君镜指尖拂过水雾,道:“生时不管身后事。尽快将该收拾的人收拾了,待朕回宫,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特别是关于阿月的。”
碎影低头,“属下明白。”
安静了一会,碎影抬起头欲言又止。
君镜垂眸不语,像是没看到。
碎影纠结良久,终于开口:“丹棠郡主,如今主上终于可以治罪于她了。”
此事对于碎影来说,是屈辱。
温曦犯了那样的大罪,主上却无法治罪于她。
只因为她有一对手握军权的父兄。
哪怕温家忠诚正直,大将军也一心为国,但那时他们的处境,身后最大的倚仗就是温家的军权,主上绝不能跟温家有任何矛盾。
一旦有空隙,就会被有心人钻空子。
他们不敢赌,哪怕大将军为人正直,他们也必须放低姿态。
他们不敢动,不能动,不管是妃嫔还是朝臣,他们一个都动不得。甚至许多事还需要主上亲自离宫去做。
主上又并非那般欺软怕硬之人,便是能动之人,若无大错,主上也向来宽容。
幸好,他们蛰伏多年,找到了破局之法。
碎影想到这些,胸腔就阵阵酸涩。
沉默了良久,君镜道:“罢了,大将军能入宫阻止君弦,已是表了忠心。于情于理,朕都不好治罪温曦,至于郡主封号,暂不提。温倦欺君之罪尚未定论,这一步棋,依旧让大将军先行。”
“是。”
见碎影依旧一副哭兮兮不服气的样子,君镜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人扶起,“朕既然选择了帝王之路,那便再是难行也是自己所选,无可怨尤。也不必替朕叫屈,风雪卫与夜归卫均是刀口舔血,随时丧命,这些年死去的兄弟比朕更难。”
他拍了拍碎影的肩膀,“如今这般局势,非朕一人之功,朕总算是没让兄弟们的牺牲白费。”
碎影一听这话,眼泪无声落下,再次跪了下去,重重磕头,“碎影及风雪卫一众兄弟,此生能为主上效力,荣幸之至,万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