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五点,黄昏欲雪,各大门户网站起底白云实业发家史,创始人 履历曝光。
六点,云也发小匿名爆料其荒诞的留学生涯,聚众淫乱、论文造假、校园霸凌、吸食违禁品等既往经历层出不穷。
七点,云总发妻的哥哥向公安机关提供证据,指控云也及其父亲故意杀害发妻、妨碍司法公正。
七点半,云也在酒吧被捕。
九点,刚刚落地元城机场的白云实业创始人及其情妇,也就是云也生母,被公安机关从机场直接拷走。
雪下大了,聂闻屿说雪园的冬天会更美,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田晞走出议事楼,聂闻屿等在廊下,“家里今天有客人,会不会嫌吵?”
“我回去了。”
“好,结束后我也回去。”
聂闻屿为她打开车门后座:“不过下着雪我不放心你开车,让人送你好不好?”
田晞点头,上了车。
他探进半个身体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
宴会大厅衣香鬓影,欢声笑语阵阵,她却与这一切背道而驰,将所有的热闹和欢喜都甩在身后。
聂闻屿目送着车尾直到看不见,感觉自己也被她抛下了。
白砚江发来一条讯息,是一张照片,角度看起来是她卖掉的星潜邸,从房子的客厅照出去的夜景。
他说:今夜大雪。
他的上一条讯息是她在广场上听歌的视频被网上传得热议沸腾的时候,‘谢谢’两个字。
原来那套房子背后的买家是他,怪不得那么干脆,一口都没还价。
田晞心痛得像被打了一个洞。
回老家种田:世界是白的。
她退出来,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
她新买的房子,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开门进入。
聂闻屿兼管了这里的卫生,屋里纤尘不染。
她在沙发上躺下,让小度播放听不懂的德文歌单。
她最近总有这种感觉,觉得这一天很漫长,迟迟过不完。
她好希望这一天这一个月这一年就像电视剧里乏善可陈的时间被一笔带过,期待着某一天睁开眼就是几年以后。
而不用每一分每一秒都自己熬。
她闭上眼陷入沉睡,最近她增加了这项本领,想睡觉的话就能很容易睡着。
直到脸上有温软的触感,睁开眼,聂闻屿跪在地上吻她。
“小可怜,我抱你去床上。”
腊月二十八日夜,朝橙娱乐年会晚宴。
经过半年的整肃与方向性决策的调整,朝橙娱乐两年来首次止住颓势,财报曲线开始上扬。
刘海峰与刘延父子春风得意,不仅仅是事业病木回春,更可喜的是聂闻屿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屈尊参加本次年会。
八点,聂闻屿姗姗来迟。
已经玩开了的会场为之一静,随即爆发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刘海峰带着一众高管将他迎至主桌,好巧不巧 ,就安排在田晞旁边。
他的态度堪称和蔼,一落座就举杯:“抱歉,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众人连说不用、不敢,他笑看田晞一眼,抬头一口饮尽了杯中液体。
“聂先生好雅量!”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便开始应接不暇的吹捧起来。
丁礼孜在田晞耳边提醒:“你给他夹点菜吧,一来就喝酒伤胃。”
但是田晞不为所动,自顾自夹春笋和玉米吃。
丁礼孜担心动作大了惹人注目,在桌下碰了碰她,田晞还是当不知道。
聂闻屿跟刘海峰聊起商业局势,自始至终没有与田晞有特别的互动,就像两人并没有多余的关系。
整桌人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相互传递着眼神。
后来田晞放下筷子,靠着椅背玩手机。
朝橙娱乐的高层都知道,她没眼色不会来事,酒局上都只当个花瓶,大家都习惯了她这种表现。
谁也不需要担心冷场,这一桌都是朝橙娱乐的高层,各个都是人精,轻而易举又热闹起来。
聂闻屿地位太过超然 ,没人敢劝酒,但每个人都想获取他的注意。
他陪着说了半天客套话,东西没吃多少,酒意渐渐上头。
今天出门之前,田晞特意嘱咐他到了晚宴不许给她找事。
他只争辩了一句,至少朝橙娱乐都应该清楚,她立马垮了脸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