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不要,不要啊!住手啊!”依米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浑身颤抖不已,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害怕得颤颤巍巍。
迪林注视着这一切,俯身下来,轻抚依米的背脊,安慰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迪林知道,此刻的她很没有安全感,需要人的安抚。
依米也不管在安慰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了,就好像是风雨飘渺的小舟寻到了一处避风港一样,缩入迪林的怀中,战栗不已,像是一只受惊而急着躲入母亲怀抱的小兔子。
7~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要,不要.........别靠近我..........”依米蹲在地上抱着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嘴里呢喃自语,反复重复这几句话。
“呜呜........”望着那血淋淋的手术台,依米双目中布满了血丝,眼眶欲裂。
“没事了。”迪林安抚依米的情绪,揉着她的脑袋,一遍一遍的重复。
靠近依米,迪林感觉她的身体颤抖得非常厉害,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被猫咪凝视的仓鼠,除却战栗只能瑟瑟发抖。
似乎是因为同族的关系,迪林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这股熟悉的味道如同母亲一般带来了依米所渴求的安全感,让她忘记了构筑的仇恨,没有了昔日的獠牙,像只求保护的小奶猫一样不停往迪林怀里钻。
是眼前的场面刺激到她,想起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么?
迪林注视着怀里的依米。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是她原有的记忆,不应该会是这副受刺激的反应。
“看什么看?妨碍执法,我连你一起送到比蒙里斯去!”见周围的人在看这边,这名执法队长瞪了这些人一眼,冷冽道。
不想引火烧身的群众们赶忙撇开视线,各走各的路,大家都只是普通人而言,有怜悯心,也有自己需顾虑的家庭,谁都不想为这点同情心惹上麻烦。
谁都怕被发配去开荒。
“这位长官阁下,请问这位小姐是犯了什么罪,这么严重?”
“嗯??”听到有人竟然敢在自己执法的时候叫住自己,执法队长将视线一点点移到了这名叫住他的青年身上,从上到下打量起这名青年。
“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你是哪里人?从帝国哪个地方来的?”
“长官阁下,一对相依为命的妇孺,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迪林看了眼近乎晕厥的女子,以及被踢翻在一旁闭过气去的小男孩,摇了摇头。
“试想你是这孩子的父亲,看到妻子与儿子被这么对待,你会怎么想?”
“哈?!别拿我跟这种不洁的贱货扯~上关系,这贱货根本没结婚,她是未婚先孕,这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反正根本没有父亲。”长官冷哼道。
“那这位小姐到底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未婚先孕就是教义中所不能容忍的了,我先前没抓她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她居然还打伤了我的下属,以平民的身份胆敢僭越伤害军人,她这是找死!”
“没人能救她,我抓她完全符合程序,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在暴力执法,以多欺少欺负她??”
“不,不.........我..........”这名少妇嘴唇蠕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苦苦的哭诉道。“他,他的下属,要强占我,我不得不.........”
“一派胡言!全城都知道你是个未婚先孕的荡~妇,还有脸诬告说我的下属强占你??”
“我,我没有.......”似乎是听到有人站出来为自己申辩,少妇拼着最后的力气反驳,似是要把这多年受到的委屈全都吐露出来。
“我,我当初被恶霸强占的时候,去执法队告过,你们不予理睬.........”
“我迫不得已将孩子生下来,你们说我未婚先孕,说我淫~乱..........”
“现在,我因为反抗强占而被你们抓捕,放逐..........”少妇将这些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吐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放肆!”长官抬起了手就要扇在少妇的脸上,却被一只手攥住了,怎么都扇不下来。
“长官先生,你分明是占理的那一方,怎么连民众的申辩都听不进去呢?”迪林攥着执法队长的手,平静地说道。“心里没鬼,为什么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