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太子,又立谁去?”
在凌遥看来,元熙帝对齐滦寄予厚望,所以说,齐滦立太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迟早会是大齐的皇太子的。dengyankan.com
“我倒是没有如此想过,只想着父皇还年轻,立太子之事尚早,没想到父皇这么早就定下来了,”齐滦抿唇道,“不过,这样也好,我的几个弟弟都快要成年了,为免他们有了旁的心思,父皇也确实该下明旨立我为太子了,免得有些人一直揣着不该有的心思。”
齐滦是一直不知元熙帝会何时立他为太子的,但从没有想过,元熙帝会立别人为皇太子,论资历,论年纪,论元熙帝看重的程度,齐滦都一直认为,他才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想到此处,齐滦又对元熙帝和凌遥的单独谈话好奇起来,便又开口问道:“阿遥,父皇还同你说了什么?”
凌遥此时的心神却被眼前的宫殿吸引过去了,没顾得上回答齐滦的话,只指着眼前的巍峨宫殿问齐滦道:“阿滦,我们到关雎宫了,是么?”
凌遥虽不知关雎宫的具体方位,但是北京的故宫她还是去过的,这大齐的皇宫规制与故宫极为相似,而他们方才又是在出了勤政殿后,一直在中轴线上的宫道上走过来的,所以,看着这出现在中轴线上的巍峨宫殿,雪中虽看不清那匾额上的字,凌遥却觉得,他们到关雎宫了。
凌遥话音刚落,关雎宫洞开的宫门里便走出来一队宫女,打头便是撑着伞的罗罗和两个凌遥不认识的嬷嬷。
齐滦见此情景,微微笑道:“对,我们到关雎宫了。”
将近十年了,他每回来此,总会有一些感慨。此时站在凌遥身侧,看见熟悉的宫门中出来的那些熟悉的面容,齐滦的眼眶微红,大家都还在,只有母后不在了。
而母后虽然离开十年了,他却在每回来关雎宫时,总有一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似的,仿佛只要他过来,就能看见母后笑脸出来迎接他的样子。
又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凌遥转头看齐滦,正好看见他望着关雎宫匾额发怔的模样,这满天飞雪中,他独立在她身侧,也只有她,将齐滦眼底的悲伤看的最为清楚,凌遥不由得为他一阵心疼,纵是来此处睹物思人,便是心中思念可解,但终究还是会想起过去的一切吧?
凌遥心下暗叹,回忆这个东西,好是好,但是,还是容易伤人啊。
罗罗最先迎上来,她见齐滦将伞都撑在了凌遥这边,忙将手里的伞撑到了齐滦头顶上,替他遮住漫天风雪,然后才望着二人道:“王爷,凌姑娘,外头冷,咱们快些进去吧。”
罗罗心里不太明白,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到了宫门口就不走了呢?都望着匾额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么大的雪,王爷和凌姑娘难道就不冷么?
罗罗一语惊醒沉思中的齐滦,齐滦回过神来,忙领着凌遥进了关雎宫,而后,才指着跟在罗罗身后的那两个嬷嬷道:“阿遥,这是夏絮嬷嬷和幽兰嬷嬷。她们都曾在母后跟前服侍,母后去后,她们就一直留守在关雎宫内,直至如今。”
“这关雎宫中的宫女太监,皆是母后在世时留下的旧人,我个个都认识,眼下没有空闲,等以后闲了,我再一一说与你听。”
齐滦言罢,便望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日也不用你们这么多人伺候。只留下夏絮嬷嬷和幽兰嬷嬷即可。”
凌遥对着文淑皇后身边服侍过的两个嬷嬷颔首微笑问好道:“夏絮嬷嬷好,幽兰嬷嬷好。”
两位嬷嬷都是得过齐滦嘱咐的,也知道今日凌遥会来关雎宫歇息,所以,一应东西都是齐备的,她二人将凌遥请至暖阁中,才笑道:“凌姑娘好。奴婢是文淑皇后身边服侍的旧人。今日能得见姑娘,服侍姑娘,也是奴婢二人三生有幸。这庆祥阁是从前文淑皇后休息所用的暖阁,如今都替姑娘打点好了,姑娘只管在此处安歇即可。”
凌遥环视四周,果然看见自己带来的三份贺礼好好的放在一边,而罗罗也正侍立在一旁,自己所处的暖阁中,所用之物无一不精,看得出是极用心的布置,而且,皆是簇新的东西,并非是半新不旧的。
再看夏絮和幽兰两位嬷嬷的装扮,凌遥又想起方才瞥见的关雎宫的那些宫女太监,身上所穿的衣料都是九成新的,而且,这一路走进来,这关雎宫并不像是空置许久的样子,就像是时时有人居住一样,布置的极为温馨雅致。
而且,暖暖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