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探路者。
“这玉城的怪事倒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这几年来。”谢姓商人当做席间闲聊,“刚才这家店的店主还在说,前两天他们在家中吃饭,本来做好了一只烧鸡,正准备吃,结果刚刚端到桌上,烧鸡就不翼而飞,连盘子也没有剩下,你们说怪不怪?”
“那不然还能怎样?”谢姓商人说,“城中那么多珍奇宝物,不也白白丢失了,更遑论一只烧鸡了。”
几人哈哈笑道,带着宋游进了店中。
宋游立马说道,语气诚恳。
出门往右,又到一处院子前,依然是带着浓浓西域风格的院子,没有招牌也没关门,里头不知是做什么的,几名商人却好似期待已久了。
“……”
“哪有让道人出钱请吃饭的?”
倒是三花娘娘好奇得很,心里像是猫抓似的,伸长脖子,探头探脑要往里头看,只是碍于自家道士在身边,没有贸然进去。
这几名商人都姓谢,本就是亲邻,算是族亲或同乡,这样的关系在这条路上的商队中十分常见。
“这却是不好说。”
“在下记下了。”
“那先生可是错过了。”谢姓商人不禁笑道,“西域舞姬的美,可是与中原女子全然不同的。”
宋游只是笑着听,分享他们的轻松。
宋游从三花娘娘的手中接过钱袋,从中挑出一块碎银子,大概有四钱的样子,问过谢姓商人后,这才递给店主。
一时也有种异样的豁达与豪爽。
日头逐渐升高。
女童则坐在他旁边,直接上手拿着陶盅里的羊肉啃着,像是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还撕出一小丝肉质纤维,回身伸出店外,想喂给燕子。
“请务必让我们来请。”
不知是这边肉价便宜,还是大晏铸的钱在这边购买力要高一些,一顿饭吃下来,这么些人,以肉为主,居然不到三百钱。
依然是石头建筑,有个门面,地上是有些发脏的布毯,上面铺着草编的蒲团,摆着许多矮桌案,里头坐了一些人。
谢姓商人只得作罢,叫来店主,又给他充当翻译。
“这种怪事是第一次发生吗?”
“告辞。”
身边另一名商人笑着说道:“也许咱们天生就是在这条路上奔走的命!”
商人发现这女童吃肉不咀嚼——
“先生有所不知,你面前的这人啊,前些年娶了一个玉城的舞姬做小妾,怕是每日都和她甜言蜜语,你侬我侬,话才能说得这么顺溜。”
羊肉汤是用小的陶盅熬煮的,像是茶盅一样,每人一盅,里头就是一大坨的羊肉加上胡葱煮的汤,除了盐和水没放什么东西,里边带着油花的羊汤和炖煮得发白的大坨羊肉,看起来很有食欲。
宋游吹凉,先尝了一口。
与此同时,女童也连忙掏出了钱。
“先生,我等就陪先生到这里了,先生若要回去,只需沿着前方直走,不到一里,就是我们落脚的车马店了。先生只看院落也知晓,这里和车马店是在一条路上,都是大院,都背靠着河。”谢姓商人哈哈大笑,说道,“今夜我们就不回去了,免得半夜凌晨又闻到烤肉香,也不知烤的是羊肉马肉还是人肉,又不敢出去看,怪吓人的。”
一端上来商人就招呼他开动。
宋游也向着他们拱手:“便多谢几位相邀了,也祝几位玩得开心。”
“店主知道是什么妖怪把烧鸡拿走的吗?”
倒是身边女童一脸困惑,忍不住问道:“什么美?三花娘娘也去看看!”
“只是与他有缘。”
小女童啃肉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直愣愣的将谢姓商人盯着。
随后无数商旅行人,都是他的追随者。
“真令人羡慕啊……”
有人带着,一边逛一边为他讲解,这是什么,为何如此,带他走进当地的风土人情,无疑与自己独自走过、独自观看是完全不同的体会。
谢姓商人也翻译了这句。
她只用嘴将肉撕下来一点,放到牙边上咬两下就吞了,没有一个研磨食物的动作。
宋游学着他们的样子,先小心咬破一个角,吃外头这层皮,这层皮也是有意思,外面被烤的酥脆坚硬,里头与肉汤接触,却又是软的,并且吸饱了油水和汤汁,面香混杂着肉香,让人陶醉。
只是不知大晏之后,新的朝代还能否将西域纳入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