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斌喉咙微动,使了点劲儿,倏地把她拽起来!
因为用力,手背骨骼筋络清晰凸展,凸起的劲道一直蔓延到手臂上,整个肌肉线条紧绷流畅。
他穿着汗衫长裤,半袖很薄,随着他的动作,腹部腰身硬邦邦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苏秀的手臂被他箍住,劲儿大,掌心又糙,她余怒未消,便波及了季斌身上。
皱眉道,“疼!你属狗熊的啊?下手没轻没重呢。”
季斌懒洋洋地松开手掌,垂着眼皮问,“我见犹怜的那个劲儿呢?不装了?”
苏秀白眼一翻,扭身去拉灯绳,没亮。
回头,很不客气地问,“能给换灯泡吗?”
季斌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抬脚走进屋。
家里没有男人住。
陌生男人身上的气味像野兽标记领地一样,甚至空气都变得侵略性十足。
苏秀上辈子不会这么做,她几乎把与陌生男人避嫌的自觉刻在骨子里。
可结果呢?
去他妈的吧!爱咋咋的!
季斌个头高,举起手臂就把灯泡拧下来了,苏秀见状,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新灯泡递给他。
他的指尖在她掌心一擦而过。
苏秀默不作声地收拢五指,握紧又松开,瞬息之间下了某种决定。
颇不自在地问道,“吃点东西吗?”
头顶传来几不可闻的笑声。
这道气音弄得苏秀耳根泛红,红晕一直蔓延至脖颈,整个人白里透着红,娇嫩得没法说。
她穿着一身齐膝连衣裙,总觉得季斌身上的热气隐隐从她的裙底往上飘。
裙底空荡荡的,她很不自在地并拢双腿。
这个动作引得季斌垂眸看过去。
女人脚踝又细又白,两腿交叉站立,中间的缝隙顺延往上,却又被裙摆阻断。
把缠绕在她小腿上目光缓缓扯断,他舔了下唇,注意力集中在她轻轻喘息的唇上。
季斌嘴角勾了个弧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等她回答,季斌直言不讳道,“我不搞破鞋。”
苏秀一愣,抬手就往他身上抽!
“你才破鞋!我想跟你说点事!”
苏秀不再管他,解下头绳重新把头发扎起来,走过去点火开灶。
家里没买什么菜,只有挂面,她先煮了锅水。
等着水开的间隙,她切了些葱花。
她能感觉到一道视线在她身上游弋,像是用目光一寸寸探进她的衣服里。
她穿的裙子是很保守的样式,只露出一截白皙小腿,此刻却无端地有种羞耻感。
男人像只蛰伏在草丛里的野兽,瞄准猎物,伺机而动。
季斌默不作声地盯了她会儿,转身走出堂屋。
苏秀快速瞥了一眼,见他只是去院子里洗手,终于放下心来。
水开,她把挂面下进去,用筷子搅拌了下。
等面熟了,先是过了遍凉水,捞出倒两滴酱油,最后撒上葱花,装盘盛出来。
季斌道了谢,抽出一双筷子低头吃面。
苏秀走到对面坐下,耐心等他吃完。
一碗面很快被吃干净,季斌放筷擦嘴,朝她看过来。
眼神里有种让人无法逃脱的强势专注。
苏秀双手攥紧裙角,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直奔主题。
“现在城市发展前景大好,如
果你能接工程项目,我丈夫的弟弟张书良,以后你可以多和他走动。”
一九九四年。
城市还没有高楼大厦,但拆改建设正在一步步推进,规划建设施工动土,城区外大片的荒田荒地。
城市要走的路很长,同样机遇百年难遇。.
季斌能抓住这个时代的机遇。
这是苏秀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认定的事。
季斌听完她的话,脸上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
他在等她继续。
人脉是无形财富,她愿意出面牵线,总该获取等价交换。
这就是和聪明人谈话的轻松之处,对方往往一点就透。
苏秀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借钱,或者说,算做你的投资也行。”
季斌一瞬不眨地看着苏秀,终于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
麻花辫被她撇到一侧,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