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
“她病了么?”
“绯姑娘身子一直不是太好,故冥皇吩咐奴婢每日煎服汤药。”
“是么?”
原来这宫内住的是绯颜。
这般富丽巍峨,她还以为是玄景的寝宫。
林蓁径直往宫内走去,宫女陡怯地喊了一声:
“林姑娘 —— ”
雨纱走上前来,道:
“由我来送药罢,你先退下。”
雨纱清楚知道,这几晚冥皇都宿在她的房中,所以,做为暗人的她,识眼色,该是最重要的。
“是。”
那宫女喏声退下。
雨纱是身着紫服的暗人,身份和地位在这冥宫都是高于她们的。
林蓁随着雨纱走进宫内,诺大的殿内,绯颜卧在榻上,四周置着一种绿色的冰块,湮出淡淡的香气,她卧在榻上,脸色倒透出些许红润,不同于以往的苍白
林蓁轻移莲步,走近榻前,一紫服暗人伺立在旁,见是雨纱,道:
“今日怎么是你来送药。”
“晴纱,林姑娘想进来瞧一下绯姑娘,所以,我把药一并从小如手中端了进来。”
那被唤做晴纱的宫女走近雨纱,接过药,冷眼望了一下林蓁:
“原来是林姑娘。”
说完这句话,晴纱并不再多言,返身,轻唤:
“姑娘,该用药了。”
说罢,她一手轻扶起绯颜,绯颜在倚柔软的锦垫上,甫端起药碗,眸华瞥到一旁的身影。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林蓁,脸上再无其他的表情。只默默地把汤药喝下,复倚躺在锦垫,方道:
“你们下去罢。”
“姑娘,冥皇吩咐奴婢要寸步不离守在您身边。”
“无碍,这里,就我和林姑娘二人,不会有事。”
绯颜刻意加重林姑娘三字,林蓁淡淡一笑:
“我和绯姑娘是故人,难得今日在冥宫再见,确实想叙一下旧。”
“嗯,叙旧。”
绯颜说出这两字,拾起一旁果盘中置着的酸悔,慢慢地抿着。
她的这一动作,让林蓁的嘴角终是牵了一下。
“坐。”
绯颜的语意很淡,轻轻吐出青悔,手撑颐,眸华凝向林蓁。
林蓁在她榻前的玄石椅上坐下,这么近地看着绯颜,为什么,她之前,竟没有察觉,她的眼睛,和林婳那么象呢?
林婳,是的,林婳。
如果不是那日从乌镇拉练军队返京的父亲,突然进宫告知她,林婳是她妹妹,请她务必在宫里多加照拂,她还真的不知道,她竟然会有一个亲妹妹。
也由此,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本来她以为,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太尉千金,毕竟,林夫人,待她确实如己出,并无不周,恰原来,她的亲生母亲,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舞女,甚至是连名份,都不能给的舞女。
源于,她的生母,是周朝最不容的,墨氏后人。
在知道的那一刻,她是心惊的,若让天家知道,她是墨氏后人的身份,那么她在宫的日子,真的就到头了。
而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走到当天的那一步呢?
所以,从那石开始,她活得反而战战兢兢,玄忆给予她妹妹最隆重的大婚典礼,更让她在这种战战兢兢里,品到一种失去帝恩的惶恐。
是的,她怕,她怕失去玄忆,但,在最初,她没有办法对林婳狠得下心,直到,看她一步步和莲妃走得那么近,甚至违背她的意思,公然地去帮宸妃她都想容下她。
浮华山的庵堂领经时,她确实在林婳的蒲团上熏了迷香,本以为,让她去替她见证惠妃进入上房,却未料,这个傻丫头终究是被人摆了一道。
使得她一食二鸟之计,最后,仅食了皇后一人。
而,代价却是她和父亲彻底反目。
他不相信她,执意认为,她连妹妹都不容。
从小抚养她长大的父亲,竟为了一个才认回的妹妹,如此绝决冷情。
原来,真的是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到后,一切都变了。
她的生母,就是因为没有成为父亲的侍妾,远在南越,所以,才让父亲,对林婳这个女儿,都分外的珍惜吧。
多么可笑,不过,这份可笑,不会再延续太长的时间了。
“你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