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youhulian.com方将我阻住,语声低微:“要去么?”
借着门外的宫灯,我看着他夜里略白的脸容,“可以不去么?”
静了片刻,他扶我起来,却沉默着不说话……我自然知道这是不乐意不开心,我又哪里愿意他不开心……
“去看一下,又不留宿,我今晚回公主府睡去……”
他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半晌后才开口:“就不能直接回公主府?”
这样讨价还价的简拾遗还是头一回见,我再对他进行安抚,“我说过会去看他,而且看他情绪好像不稳定……”
简拾遗忽然定定看着我,“你真的相信他情绪不稳定?你今日倒真是替他着想,为了他都宁愿得罪白将军……”
“那你说我怎么办?他毕竟是驸马不是?我知道东鲁的事他对叛军网开了一面,不过我也没有想将造反百姓一网打尽,所以任他去了……这次舞阳郡的事,传说是东鲁余孽,是否真是如此尚未可知,而他是否脱不了干系,我也想知道……”
简拾遗侧开一步,眼睛看着别处,“既然都想到了,还要去说服自己原谅他是不是……他毕竟是驸马,你心中早就认定他是驸马,不管他是什么来意……”
我想把脑袋再往桌腿上撞一撞,“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你可没这样的说法!”
我果然是搞不懂男人……
他看我一眼,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出了大殿,腰还是没揉好,再加上气血冲脑,走路不大利落……走出老远一截,回头,大殿内亮起了灯火……
男人就怕有脾气……
扶着我的内侍叹口气:“简相是要熬通宵处理政事了……”
我也叹口气:“一会你们送些宵夜……要是子时还亮着灯,就去把灯给我灭了……”
※
凤寰宫寝殿内,琉璃宫灯迤逦了一路……
我在门口站了站,期间对驸马青楼失身一事做了诸多猜测和假想,安慰的话也预备了一些,这才推门进去……进去后吓一跳,何解忧一袭白衣负手站在我面前……这样看来,他也是站了许久……可他没有被我吓到的迹象,说明我在明他在暗……
“你、你站这儿做什么?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等你……”吐字简洁……
“我这不是来了么……”我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个果子吃,“有些事情不可挽回,就想开一些……”
“要是想不开呢?”他慢慢走来,也在桌边坐下,宫灯下,面容有些冷冷淡淡……
我把果子停在嘴边,暗中打量他气色,“必须想开啊……这种事,其实嘛,不要太往心里去,谁没个失足?”
他牵了牵嘴角,说是笑又不太是,说是哭那更不是,只回味重复着我的话,“不要太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继续啃果子……他挽了袖口,在桌上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我正琢磨着接下来的劝解慰问词,忽然,果子从我嘴边溜到地上,砸在静静的夜里分外响,骨碌骨碌滚开一丈远……
红酒……红色的酒……
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起身,跑走,一气呵成……
可惜,有人比我更加一气呵成,起身,拦截……我一头撞在他身上……
“跑什么?”他一手抓住我手臂,步步逼回……
“要小解!”我只能顺势往后退……
一直退到后腰抵上桌缘……我想反手把酒杯打翻,他快我一步,夺过酒杯送到我眼前,幽冷的眸子盯着我……
“这酒听说不错,要不要尝尝?”
“不要!”我抬手去打,还是被他躲过,“何解忧!你给我滚开!犯上你上瘾了?”
“这就不玩了?”他漆黑的眸子里起了一丁点笑意,笑得人毛骨悚然,“莫非这相思引,你尝过?”
“尝了又怎样?”我抬眼横过去……
他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散去,只剩冰原一样的寒冷,身体前倾,我跟着后仰,忽听哗啦一声,身后桌面上的杯盏物什都被他一手扫落到地……
“这么说,有人替我做了新郎?”
“当时,你不在……”我红着脸辩解……
“我不在,我为什么不在?”何解忧继续前倾,脸色愈发冷漠,“若不是我的恩师、你的太傅放出消息到边关,那小白能知道你何时何地大婚?若没有暗中打点,他能顺利返回长安?若不是他一再拖延,小白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