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恶狠狠地把烟蒂掐灭,在心里念叨:魏秋红,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成栋,我一定不能让你们得逞!
如果不是冯骥的提醒,或许自己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看来自己太木讷了。那这个行动组将会从哪里下手呢?彭辉在和汪精卫来徐后的每一个细节联系着……
傍晚时分,佐藤惠和裘风从安泰公寓出来,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到佐藤惠的住处。佐藤惠去洗澡了,裘风闲来无事,就打开了留声机,片刻房间里就流淌出了周璇的《四季歌》: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裘风正翘着二郎腿跟着哼唱,这时电话铃响了。电话是刘喜子打来的:“报告科长,我刚才在中山路和河清路的交叉路口,看到魏秋红坐着一辆黄包车去河清路了,当时我看了一下表是8:40。”
“那可是敏感地带,你怎么不跟踪呢?”
“当时路口正好没有黄包车,所以……”
“我知道了,你继续在那守候,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裘风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天刚黑下来,魏秋红这个时候去河清路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电话铃又响起来了,是花勇打来的:“报告科长,我刚刚在庆云桥附近看到魏秋红从河清公寓后街过中山路去夹河街了。当时我看了一下手表是8:55。”
裘风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整,想责怪花勇为什么不跟踪魏秋红的,转念一想:花勇及时报告远比及时跟踪魏秋红更为重要。更何况花勇的跟踪术让他不敢恭维,没准会打草惊蛇呢。
“这样吧花勇,你继续在那盯着吧,看看魏秋红什么时候回来。”
放下电话,裘风自言自语道:“8:40,8:55,相差一刻钟……”
这时佐藤惠洗完澡出来:“什么8:40,8:55,相差一刻钟的,你在嘟囔什么呢?”
“魏秋红8:40从中山路和河清路的交叉路口去了河清路,8:55从河清公寓后街越过中山路去了夹河街,两处相差一刻钟,由此看见,魏秋红仅仅是围着警戒圈转了一圈的,其间没作停留。看来魏秋红是去警戒圈观敌瞭阵的。”
“从中山路和河清路的交叉路口去夹河街,可以直接沿中山街北去啊!她若不是观敌瞭阵去的,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呢?她可是在敏感时间去了敏感地带啊!想不怀疑她都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据我所知,魏秋红比我来徐州还晚了几天。”
“你的意思是说汪先生要来徐州视察的消息一经流出,她就来徐州了?”
“应该是这样。”裘风的口气很硬朗,继而接着道:“那次在庆合园饭庄我要和魏成栋动武,我发现魏秋红的右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了摸,但片刻又放回了原处……看来是摸枪的。之所以片刻又把手放回了原处,估计是当时没带枪。现在想起来当时的那一幕,感觉她是受过训的。至于是中统还是军统,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中统还是军统,对我们来讲没什么区别,也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我们没有白忙乎,终于有所发现了。想着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居然就来了。”
“来者不善啊!想必过来的都是精英。”
佐藤惠道:“要是来的都是小鱼小虾,我还不待见呢。就像下棋,棋逢对手那才有意思,谁愿意和臭棋篓子下啊!”继而:“你不会是怕了吧?”
裘风笑道:“抱着你的粗腿,我怕谁?”
佐藤惠笑道:“你抱着的可不仅仅是我的粗腿,还有我的女儿身,你就偷着乐吧。”
“那是!那是!哎!彭辉是魏秋红的未婚妻,魏成栋是魏秋红的哥,彭辉和魏成栋又是负责汪先生来徐视察安保工作的,而魏秋红呢却是来刺杀汪先生的,真是一场好戏啊!”
“可不是嘛!你说,一旦彭辉或魏成栋发觉了魏秋红的动机,会如何面对?”
“依我看,不论彭辉和魏成栋对汪先生是什么态度,他俩都不会让魏秋红得手的,因为一旦汪先生出事了,他俩能脱干系?”
“你的意思是说,彭辉和魏成栋既不会让魏秋红得手,也不会让魏秋红受到伤害?”
“这是肯定的。”
“如果魏秋红真的是来刺杀汪先生的,那她指定是‘金雕行动’的成员了,而那天晚上去河清公寓的大个和小个自然就是她的同伙了。”
裘风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刘喜子和花勇没有发现那大个和小个。”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