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是个性情中人,很容易情绪化:“那你就帮我和郭老师联系一下吧。”
“这事我只能试试,是否能联系上,我也说不准,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事千万要小心,别走漏了风声,否则,我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冯骥信誓旦旦道:“天知地知,也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彭辉粗中有细:“这事非同小可,就是在成栋那也不能透露半个字,人心叵测啊!”
冯骥在彭辉的肩头上拍了拍:“这你尽管放心。”
林丽见彭辉和冯骥一时沉默,就道:“彭辉,秋红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说真的,在我这也是个谜。”彭辉的样子很尴尬。
林丽趁机道:“秋红在这吃过饭后,说是回家批改学生的作业去,可她并没有直接回家。”
“所以,你刚才要我往秋红那打个电话?”
林丽笑了笑:“我是想证实一下。”
冯骥道:“彭辉,你应该和秋红好好谈一次……”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做。”说到这,彭辉站了起来:“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冯骥也站了起来,把右手搭在彭辉的肩头上:“彭辉,等你主意拿定了我再托人给郭老师联系吧,毕竟这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你的脑袋搬家不搬家我说不好,我的脑袋指定会搬家的。”
彭辉一脸严肃,声音低沉:“我知道这事的分量。”
送走彭辉,冯骥道:“魏秋红说明年和彭辉结婚是推迟话,你说等到打跑日本鬼子再考虑我们的婚姻,我看也是推辞话。你和魏秋红出的是同一张牌,我和彭辉可是同命相怜了。”
林丽诘问道:“我和魏秋红出的的确是同一张牌,可是,你怎么会和彭辉同命相怜呢?”
冯骥却笑道:“不是吗?”
“人家冯骥和秋红要不是日本鬼子打过来,早就结婚了,怕是小孩都生出来了。秋红虽然推辞婚期,可毕竟还是彭辉的未婚妻。我和你关系倒是不少,什么同学关系,同志关系,工作关系,抑或是上下级关系,可就不是恋爱关系。我说等到打跑日本鬼子再考虑婚姻,这的确不假,可也不单单针对你啊,与你又有多少关系呢?所以对你而言,你连享受推辞话的资格都没有。”
冯骥讪笑道:“在别人眼里,我们可是夫妻啊!”
林丽乜斜了彭辉一眼,尖酸刻薄道:“实质上呢?”
冯骥顾左右而言其他,笑眯眯地道:“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林丽挡不住内心的冷嘲热讽:“的确不错,那你向组织上邀功请赏去吧。”
一丝凄凉的苦笑在冯骥的嘴角一掠而过,“你就是一块石头,也该被我焐热了?”
林丽向前伸直两条平行的手臂,一针见血道:“薰莸不共器,枭鸾不比翼。在感情上,我们俩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
“我的一腔热情又被你一下子抛进冰窖里了。二胡为何拉的那么悲,就两根近在咫尺的弦还不能拥抱在一起。我就那么不遭你待见吗?”冯骥一脸无助的样子。
“你对组织上交代的工作兢兢业业,遇事有勇有谋,也算得上是个很不错的地下工作者,可在我眼里你仍然是个恶人。”
冯骥哭笑不得:“小时候我还尿过裤子呢,头上还被老人们扎过羊角辫呢。姑奶奶,你的记性可真好啊!那是哪年的黄历了?是不是该翻篇了?”
林丽神色肃然:“冯骥,你就不要再死缠烂打了,别影响了同志们之间的感情。否则,我可要向上级组织反映了。”
冯骥顿时蔫了,啥也不说了,摇着蒲扇,想起了1942年5月的一天。那天,郭世举带着一部发报机来到了茂源绸缎庄,对冯骥道:“为了及时传送情报,市工委给你搞来了一部电台。发报员是从延安刚过来的一位女同志,为了掩护你们的工作,你们要以假夫妻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组织上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
“您就放心吧,我决不会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可是,到时候还不得别扭死?”
“别扭那是肯定的。但是,你们一定要在世人面前,装得像一对夫妻,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否则,其后果可想而知。”
冯骥好奇地问:“那个发报员是个什么样子啊?”
“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她也是徐州人。”
不久后的一天,冯骥正在店里打理生意,这时店里来了一位风姿绰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