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栓又放倒了一个小鬼子才道：“是！”

彭辉为了躲避敌普福斯山炮轰炸，让炮兵不断变换放列线，然后炮轰。即用游击战法，瞅准时机，连发数炮，不计成效，立即转移至新的预备阵地。可到黄昏时分，日军还是占领了小土山。

刘茂恩要把彭辉团替换下来，彭辉却道：“小土山若是不被日军占领，或许我可以撤下来，可现在……小土山不能丢在我手里，我也输不起，否则，将是我军旅生涯的极大耻辱。不把小土山夺回来，我宁愿战死在灵山高地。”

刘茂恩大为感动：“彭辉，若我将士都像你这样报必胜信心，不愁打不垮小日本。”

今日，中央地区战斗呈间歇状态，日军分向左右两地区进行了猛攻。

天刚黑下来，第二〇一旅李钟颐第四〇一团的两个营接到陈长捷的命令便渡滹沱河驰援过来了。半夜时分，彭辉分兵左中右三路，正面佯攻，左右两路负责包抄。彭辉把藏匿于土窑里的迫击炮全部拿了出来，大喝一声：“娘的！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砸到小土山上。”

一阵炮轰，当真就把日军的注意力吸引到正面过来了，左右两路到达预设位置之后，彭辉亲自带正面部队，向小土山发起了进攻。杀声、枪声和手榴弹的炮炸声惊天动地。

在拼刺刀的时候，彭辉的左臂被刺刀划破一个口子。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小土山终于夺回来了。

10月19日，太阳刚刚树梢高，10余架日军三菱九三式轰炸机犹如蝗虫一般飞临灵山高地的上空，掩护步兵冲锋猛扑。从飞机上倾泻下来的钢铁，把灵山高地炸得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炸开的弹片和着冲天的泥土，像下冰雹一般不时散落到工事壕堑之中。顷刻间，灵山高地浓烟滚滚，一片火海。大地和天空，都被卷入一个疯狂的大旋涡、大风暴中，恍如火山爆发，大地眼看就要沉陷了。

由于中国军队没有防空能力，日军轰炸机异常猖獗，肆无忌惮作低空俯冲，对准灵山高地轰炸和扫射，飞机身上涂的猩红膏药旗肉眼可见。彭辉蹲在掩蔽的工事里，炸起的碎石和浮土几乎掩埋了他半截身躯，头上的钢盔不时被爆炸的气浪掀动着，透过呛人的硝烟，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阵地上许多官兵身上的棉衣被炮火撕裂成缕缕碎片，许多官兵还没出战就葬身于炸弹火海之中，作为一线指挥官，彭辉酸苦杂陈。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意。团长身先士卒，负伤不退，裹伤犹战，榜样在前，官兵们无不感奋力拼。在彭辉的带领下，在血肉与泥土相互搅拌、相互渗透的土地上，官兵们向扑来的日军发起迎头痛击，高地上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以猛烈的立体火网，将日军的后继冲锋波次大力遮断，成功遏制住日军的进攻势头，稳住了阵脚。

当夜，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第七六九陈锡联团赵崇德第三营，冒雨奇袭阳明堡日军飞机场，焚毁敌机二十多架。至此，忻口战役格局发生了变化，日军没有了轰炸机掩护，进攻的力度就小了许多。

这时的彭辉已经杀红了眼，受八路军釜底抽薪的影响，彭辉立意要把对自己的部队造成重大伤亡的日军普福斯山炮阵地炸掉，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韩大栓。刚刚当上连长的韩大栓，对彭辉的知遇之恩正愁没机会报答呢，就爽快道：“团长，你就擎好吧。”

彭辉拤着腰道：“老子要是不相信你，会让你当连长？”

在韩大栓的率领下，部队涉水过河，河水浅处没膝，深处及脐。上岸后，浸透了的棉衣好长时间还在淋淋淌水。日军的普福斯山炮阵地隐藏在一个洼地里，当部队进到离洼地还有100米时，看见日军三个哨兵夹着枪支踱来踱去。韩大栓派几个士兵匍匐过去，突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行动，抡起大刀将三个哨兵全部砍死。部队冲过去之时，大部分日军尚在酣睡中，少数日军虽然发觉，也是仓皇失措，乱撞乱窜。只听得一阵子手榴弹爆炸声和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几十个日军全部被歼，9门普福斯山炮炮膛全部被手榴弹炸毁，仅以牺牲5个人的代价，胜利完成了袭击任务。

至此，彭辉对面日军进攻严重受挫，便转攻为守了。

彭辉打电话把这好消息告知给了刘茂恩，刘茂恩连说了几个好字，并要给彭辉记大功，彭辉自然是暗自高兴。师长武清华却是从刘茂恩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就有些不高兴，这就为不拘小节的彭辉埋下了隐患。

正当卫立煌向蒋介石请调两个师的兵力，准备全线反攻的时候，10月26日晚，平汉线日军川岸文三郎兵团攻破娘子关，平定相继失守，太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