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珩面不改色,却更是直接,道:“既然你已听到,为何还问,难道是为了试探本王?”
萧亦珩一语中的,盛夏心虚得眼珠子一转,她比自己想象的更不堪“拷问”。
“是啊,我干嘛要试探他,搞得好像是我心机深重似的,没必要啊,还是直说好了。”盛夏心中更改,这才显得不那么虚无底气,目光直视萧亦珩,说,“虽然我不懂你的想法,但还是谢谢你救我一命。”
盛夏满目认真,真心的谢意出口的刹那,竟叫萧亦珩沉默黯然的眼目闪过一丝未曾想过的欣慰。
片刻无声,盛夏不禁眉头一蹙。
“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不应该道谢吗?”
“本王只不过是怕你牵连到我。”
萧亦珩一言让盛夏惊目,倒是从开始到现在的冷言冷语,她已然看惯了萧亦珩这副万事高高挂起的态度,竟不觉得有何不妥。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萧亦珩看得出来,盛夏于此事,除对自己的感激之外另有纠结的心思,她的眼睛,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表达真心所想,这让萧亦珩既清晰又迷惑。
盛夏的目光瞥落平静的莲池,心中的波澜起伏打破方才表达谢意时眼目的沉静。萧亦珩察觉而不知,才欲转去,却未能迈开脚步。
“就算是这个时代,杀人也是该偿命的吧,我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会误杀谁的性命,居然……”盛夏言语哽咽,蓦地一丝苦笑,“不过,我本来就跌入了不可思议的世界,什么都另当别论了。”
除了杀人的愧疚,萧亦珩无法轻易理解盛夏的话中之意,他更多的是猜疑,盛夏为何此时对自己说道此番话。
“你此话是认为自己杀了人应当偿命,觉得本王救你倒是做错了?”萧亦珩主动问道,不改冷漠眼光,“若是如此,你只管偿了便是。”
“不是,谁又会不想活着呢?”盛夏的情绪起而又降,“只是不论对方有多禽兽,有多可恶,我真的杀了他。”
萧亦珩读出了盛夏眼中闪烁的歉疚,是对生命的愧疚。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萧亦珩自认为神清目明,思虑谨慎,然而是盛夏的真实,令他糊涂。
寒风挥起冰冷池水的涟漪,萧亦珩回想方才所见,盛夏原是这般心思。此一刻,她眼神中充斥着沉重的思绪,莫名牵起了萧亦珩的心思。
“会水吗?”萧亦珩问。
盛夏轻轻抬起眼睛,半分疑惑半分惊。
“会啊,干嘛……”
盛夏照实回答,却才说了一半便毫无预兆地被萧亦珩突如其来的一掌推入莲池。
盛夏惊呆的面容倒入冰冷的池中,刺骨冷瑟,瞬间冻僵的身躯也要赶紧从水下站起。一眼所见,是萧亦珩俯视她的目光,比冬日的水更寒。
“你干嘛推我啊?”盛夏抱紧冰冷的身子,简直莫名其妙。
然而,萧亦珩只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心有余悸的孚生瞥了盛夏一眼,萧亦珩可是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动过手。
盛夏湿答答地跑回到清风院房间,浑身都懂得哆嗦,一个喷嚏推开房门,默雪便跑了来,满目慌张。
盛夏冻得身体冰凉,却一腔热火,萧亦珩的言语和行为,让她得出了一个愤怒不已的结论。
“萧亦珩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想杀我!”
年后的王府,没有客来客往,毫无热闹气氛。萧亦珩与盛夏两处分居,各自安好。盛夏却没有过着一成不变的安逸生活,她决定,无论如何,必须离开王府前往她来到此地的湖,一探究竟。
盛夏每日寻找王府内外巡卫的规律,早午晚夜,她悄悄记下,十二个时辰四次换班,分别在天亮,午时,日落,以及子时。
在盛夏致力于探究突破王府之府的同时,她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在暗中的监视。
“如果大晚上出去,也出不了城,可如果是白天的话,这府里又有太多眼睛难以预料。”
盛夏正是纠结之时,王府向来的向来清净被一个爽朗的声音打破,盛夏一听便知,又是来蹭吃蹭喝的萧廷煜。
盛夏并不厌烦萧廷煜,像往常一般下厨做些简单的家常便饭,萧廷煜更是毫不生分,丝毫不懂得客气。
二人坐下,盛夏居然不自觉想,为何萧廷煜更像是与她过着新婚夫妻的小日子,相比较而言,萧亦珩简直如同不存在一般。
“一个残忍的家伙……”盛夏想起便不禁念道。
“什么?”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