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没从睡梦中愤怒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我颤颤巍巍的接过电话放到了耳边。
“老婆?”是老公的声音。不管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梦魇可它终究是梦,我无法将情绪带到现实中来,可是我还在两者的缝隙中矗立,对着他保持着像梦里那样最浓厚的敌意。
“嗯?”我缓过神来。
“怎么还睡觉呢么?一觉睡到现在?哎呀,老婆,对不起啊,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了好么?”方想起来昨晚睡觉之前我们还在吵架,睡觉前我狠心的把手机按下了关机,可是又不甘就让它这样安静下来,可是在之后开机的数十个小时里,它仍旧保持着先前一样可恶的安静。
他真的就没有再打来电话,qq也没有再响过一声震动。
断忆了一样空白数十秒,我用最没有语调的声音回答他,“生不生气管你什么事啊?你打电话干嘛?炫耀你昨天在宾馆的睡眠质量很好呗?”
“别闹了,凌曦。”他还是被我惹火了,还是他的道歉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诚意。“博启下午就走了,你来跟我们吃口饭吧!然后咱们一起送送他。”
隐约,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博启哥的声音,“是啊是啊,凌曦,来见我最后一面吧…哈哈哈哈…”
“我不去”我的声音没有高亢也没有低沉,就是那么的没有起伏,令他在一头听的像所有的情绪都被我这样的一击后荡然无存。“我感冒了,发烧了,不愿意动弹。”我找了个最烂俗的借口。
“那…好吧,你在家好好养病吧…”他把后一句的声音说的大大的,就像在给一旁博启哥听,好让他可以将我的失礼归结为“算了,人家女朋友有病了,那就不要勉强了,还是在家养病的好”这样的论词。
“嗯。”话到了没什么好说的地步上,水到渠成的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看表,已经11点多了,就算我现在洗漱收拾下再到那里也得12点多了,这一天被我们这样拉锯般的沉默徒然浪费了。
我闹心的不言而喻,看着逐渐又安静下来的手机发呆。反正他也不会再找我,它也不会再响起,我穿好睡衣去卫生间洗漱,临走前自暴自弃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反正他也不会再找我,它也不会再响起。我再一次的提醒自己。
洗漱,吃早饭,下楼遛狗,我把时间拉扯的像棉条一样长,甚至在不经意间都会挤出其中刻意的水分。最终我还是败了,哼唧着回到床头的柜子上看手机,12个未接来电,7个是他的,五个是我妈的。
“干嘛?”我哼出了赖赖唧唧的调子打通了张哥的电话,“我没事啊!”张哥说的好像刚才根本就不是她打的一样。
“那你打这么多个电话干嘛啊?”我无奈她最近是不是吵架吵的老年痴呆了。
“不是啊,是晓宇给我打电话。他说打你的电话不接,让我给你打。怎么—你俩是不是生气了?”
“没事”听到他的名字不知道怎么,我就没来由的反上一阵恶心。哟,他还知道找我?可是动不动就把我妈搬出来,他还会不会点有新意的东西?“没事,没生气,我手机静音了刚才,没看到他电话,好了不说了,挂了。”
果然,在我刚撂下电话的瞬间,他的来电头像就挤了进来,我看着屏显上那张黑色底图的照片,他歪着个头左耳上还带着一个白色骰子类的耳钉,染着黄色的头发,那时他还是我刚认识他时候的模样,那张大驴脸还没有那么突出的鹤立鸡群….之所以把这张设为屏显,不过是想潜意识的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当时爱情最初的新鲜感。
他这样坚持不懈的打了多久的电话?挣扎了半秒,我果断的按下了接听,但是等他开口先说话。
“刚才跟谁打电话呢?”他口气里存有质问。
“我妈。”
“哦”我听到他那头有嘈杂的车鸣声,“你还在家对吧?我现在开车就去你家。”
“来我家?来我家干嘛?”我有些惊讶,按理说这个时候他撇下我不是该陪他的博启哥么?事情分岔的出乎我的意料,但其实也有所感动,我的口气软了下来“怎么了?你不是陪他么?”
“哦,他说他不愿意动弹,让我出来给他买火车票。我顺便买点饭送到你家,你早起还没吃饭吧?”
“买火车票?什么?他连火车票都让你买?!”我分不清话间的重点,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嗯,怎么的?你又想说我大脑袋是吧?连走的火车票都要掏钱。”他口气至始至终都保持在距离温暖和冷漠之间